55.籍书（上）[第1页/共3页]

我点头。

曹麟道：“我父亲说，你一人在雒阳，终是势单力薄，若遇费事，定要去找我们。”

我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望着外头的天气，忽而想，公子此时约莫要放学了吧？也不晓得此事他得知了，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发脾气。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阿麟，你和曹叔现在又要闯荡，万事皆须得保重为上。”

“戋戋籍书，何必捏造？”曹麟轻视道：“这乡中华蛮混居，官府穷得俸禄都发不齐。父亲给县吏办理了几千钱，这籍书便到手了，那个也看不出马脚。他还特地去查过了云氏的族谱，上面确切无益州一支，只是年代已久，早无人续笔，就算去问你家属人，他们也不知真假。”

正这么想着，我俄然又感觉本身实在多虑。

曹麟一愣。

盘算了主张，我收好籍书，对曹麟道：“我本日便解缆回淮南。”

三人一起上路的时候，已经是申时。

“去淮南？”长公主问，“为何？”

长公主猜疑道：“如何不好？”

曹叔办事公然让人放心，我暴露笑容，将籍书收下。

“为何？”

这马车天然也是长公主给的。她看上去比我还严峻。为了不让我在路上有闪失乃至误了大事，还想让家令派车送我，再加两个帮手的仆人。

看到这个名字，我啼笑皆非。

“曹叔花了多少钱？我还他。”我说。

我要办的事须得掩人耳目，天然不成承诺。因而推委说先人在梦中有云，路上有人随行不吉，只须给我一辆马车便是。如此朴实的要求，长公主岂有不承诺之理，当即应下，让家令给了我一辆简便的马车。

我接过来看了看, 面前一亮。

他就算现在晓得又如何？大发脾气么？

我想想他发脾气时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曹麟想了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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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曹叔和曹麟既然不肯奉告我，我也不会强求，毕竟我也有事未曾奉告他们。

曹麟拉下脸，不客气地说：“霓生，你但是拿我们当外人？”

“那马车太小，人多了，路上反而不便。”

长公主闻言，暴露了然之色。

马车摇摇摆晃，不久以后，洛阳的城墙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我与曹麟自幼熟悉，他有很多风俗我都晓得，直到现在也改不了。

我问：“曹叔说行商，不知做的是甚么买卖？”

“如此，你速速归去才是，细心祭扫，以告先人。”她语重心长道。

曹麟仿佛感觉有理，没有反对，却面露难色，挠挠头：“可我另有旁事，不能随你去。你迟半个月再去如何？我可送你。”

那是一份籍书, 上面写着云兰的来源。她家住在益州一个我从没听过名字的乡里, 出身商贾之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孀妇，没有后代, 名下男女奴婢三人, 地步百亩。因是独生，回家奉侍父母，落在父母籍下。

二人毫无疑色，行个礼应下以后，自去筹办。

我这番话，虽用心说得七拐八绕，但短长之处亦一语点名。

他叫老张过来，将我要去淮南的事奉告他。又让他将另一个叫吕稷的人叫来，叮咛了一番。

“本日？”曹麟非常吃惊，望了望天气，道，“淮南离此地可不近，便是有车马也须得旬日，岂好说走便走？”

“有这般事？”他说，“我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