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籍书（上）[第2页/共3页]

“戋戋籍书，何必捏造？”曹麟轻视道：“这乡中华蛮混居，官府穷得俸禄都发不齐。父亲给县吏办理了几千钱，这籍书便到手了，那个也看不出马脚。他还特地去查过了云氏的族谱，上面确切无益州一支，只是年代已久，早无人续笔，就算去问你家属人，他们也不知真假。”

荆州及四周州郡皆鱼米之乡，多有粮商，这我自是晓得。

我叹口气，道：“奴婢昨夜梦见了家中先人托梦，道祖祠荒凉，若再不归去祭扫，只怕是不好。”

老张赶车的本领不赖，不疾不徐，平安稳稳。吕稷，恰是我第一次去槐树里时给我带路的阿谁闲人。他二十多三十岁的模样，身形高而肥胖。虽看着沉默寡言，但曹麟说他武功了得，无他在身边，不管何事都能放心。

我点头，也笑笑：“我也这般想。

曹麟道：“我父亲说，你一人在雒阳，终是势单力薄，若遇费事，定要去找我们。”

但再转念一想，我记起来，凌晨时青玄说过，公子放了学便去白马寺，不回桓府。比及公子晓得的时候，我已经在千里以外，他晓得也来不及了。

看到这个名字，我啼笑皆非。

我想了想，道：“保护也可，婢子就算了。”

我想想他发脾气时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放心好了，我父亲的本领你还不知？有甚可担忧。”曹麟不觉得然，道，“这倒是巧，我父亲也要我这般转告你。”

“那夜这么多军士冲出来，乱哄哄的，他们贼喊捉贼也不必然。”他说。

曹麟见我神采，毫不料外，对劲道：“如何？可算得无懈可击？”

这边议定安妥以后，我马上回桓府去见长公主。

我说：“窥天之术，亦须得适应天时天时人和之势。所谓天时，乃作法之吉时；所谓天时，乃施术之方位；所谓人和，则祖灵护佑，得以加持。云氏千百年传承此术，首要乃血脉接踵，历代先人在天，如星宿之列，施术时相因相连，方可如开天眼，窥知万事。故而云氏一贯讲究供奉先人，一则为孝念，二则为保施术灵验。现在奴婢乃家中独一先人，因奉侍公子而不获得祖灵前祭奠供奉，已有三年。若听任不管，法力减退不继，今后奴婢再想住公主，只怕故意有力。”

我与曹麟自幼熟悉，他有很多风俗我都晓得，直到现在也改不了。

“曹叔现在在那边？”我问曹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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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道：“公主恩德，奴婢没齿难忘。”

老张和吕稷在商定的城门外等待，我出了城以后，到了见面之处，二人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老张充作驾车的车夫，而吕稷充作保护，骑着一匹马在中间跟着。

我也晓得以曹叔和曹麟的脾气，必不肯收，不美意义地笑了笑。

“为何？”

“有这般事？”他说，“我未传闻。”

我想，先前曹麟带着阿白来雒阳找我时，那般宽裕，谁想本来竟是连保护都有。

曹叔办事公然让人放心，我暴露笑容，将籍书收下。

一万金不是小数，若用来吃苦，能够买下半个淮南的地；若用来招兵买马，起码也能养个千把人。梁王在皇前面前献殷勤表忠心都来不及，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惹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