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侍病（下）[第2页/共4页]

我拆开，纸上的确是曹叔的笔迹。曹叔说，他和曹麟正在四周经商，虽行迹不定，但如果来到雒阳，必然会去找我。我若赶上费事，能够到槐树里来，老张会帮我。如果要找他们，可去成都，在信中给我留了住址。

我先前攒下的钱，加上长公主的金子，已经充足赎买。

他手上的伤好的很快，我那日给他上药以后，没几天就结了痂，公子见无事，也就再不肯给我上药，故而也不必常来找我。

公子转头，又让人去取药和食品，将汗湿的褥子换掉。仆婢们在公子的批示下进收支出，有条不紊。

公子道：“就在方才。我发觉，便去唤了人来。”

如同天籁。

“皇太孙在太后宫中，安然无恙，你放心便是。”公子马上道。

现在，我终究算是如愿以偿。

那是议定了去荀尚府上取书的事以后，我问他，可否替我弄一个假籍。

至于曹叔那边，我曾经以回桓府取些用物的借口，分开淮阴侯府，去了一趟槐树里。

沈延放下心来，精力抖擞地令家人去备三牲等祭奠之物，到庙中酬神还愿。

不久，沈延和杨氏等人仓促赶到，见得沈冲无缺，皆是大喜。

在这件事上，我比惠风羞怯。她通过我，连公子榻上铺着甚么纹样的褥子都晓得了，但我从未曾问过她沈冲的阁房长甚么样。

他打量着我，笑容满面：“云霓生，你此番果然立了大功。”

“太子殁了。”公子道，“事情皆已畴昔，你刚醒来，今后再说。”

我摸摸他的额头, 已经不再烫手。

“何时的事？”我又惊又喜，向公子问道。

沈延已全无先前的惶惑然之色，神采奕奕。

沈冲仿佛有些难受, 看着公子, 张了张口, 却说不出话来。中间的仆人喂他喝了些水，过了会，才听清他在问：“皇太孙……”

我说：“不必，我自会去买。”

幸亏，曹叔及时来到了雒阳。

却见沈冲已经展开了眼，一个仆人正在给他喂水。

我问他们去了那边，老张说不知，却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曹叔留下的。

思路纷繁纷繁, 我在梦中非常不结壮，像被人拉扯着, 又像那日坐在马背上，跟着公子奔过塞外的荒漠。耳边也不得平静，仿佛有人在说话。

实在，那日我对曹叔说，桓府不会等闲放人，倒是也不尽然。朝中这般情势，长公主自不会将我这灵药等闲丢掉。但她如此科学怪力乱神之事，不消上一用也说不畴昔。我如果给她卜一卦，奉告她时运已转，如果不将我放奴桓府就要大祸临头，那么恐怕都不必曹叔来赎人，她本身就会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看管的人叫老张，是一个全然面熟的人，与曹叔年纪不相高低，其貌不扬，一脸诚恳。他熟谙我，奉告我说到手的第二日，曹叔和曹麟就分开了此处。

而现在，又有了沈冲之事。托皇后的福，我终究实现了畴前朝思暮想的欲望，能够整日整日黏在他身边，怎好等闲走掉？

我笑了笑，说：“曹叔忘了，我服侍的但是桓公子，他对我一贯风雅，赐了很多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