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终章（四）[第3页/共4页]

她眉间的担忧之色这才开解。

偶然，伏姬把嘉儿抱来，曹叔看着他，暴露慈爱的神采。

公子低低地笑起来，少顷，一手搂在我的腰上，侧过甚来，在我的唇上吻了吻。

我笑笑：“我等又不是逃亡天涯，怎会不返来？”

“他可不老。”惠风马上辩驳，“他不过是因为面型肥胖又不苟谈笑，故而显得老成，实在本年也不过二十六七。”

我讪然。

我和曹麟虽难过，但晓得这是实话，只得每日在他榻前伴随，与他多说话。

“云霓生，”他踌躇半晌，道，“你曾说过，将来也会到东海去，是么？”

我接过来，看了看，只见这信上粘着鸡毛，以示特急，沉甸甸的，颇是丰富，仿佛内里塞了书。

水天之间，仿佛只要我们二人。而火线，海天一色，是更广漠的的将来，一望无边。

“这不必你操心。”惠风说罢，对怀里的嘉儿道，“花圃那边有小猫，我带嘉儿看小猫可好？”

我看着他，笃定道：“当然是。”

这般熟稔了还来问我, 自是打了主张无疑。

公子点头，忽而道：“霓生，你当时总不肯我出远门，是懒得服侍我么？”

公子让我拉着船头的缆绳，忽而将我抱起。

“我听老张说，他本来是好人家出身，祖上传下来些田产，算得殷实。”我说，“他家里还请了武师从小教他习武。可惜厥后赶上天灾，家人都死去了，他一身本领全无用处，落草为寇。直到厥后赶上曹叔，吕稷感觉跟着他是正道，因而进了明光道。”

“莫胡思乱想，”我将语气放得和顺些，“我说那些，都是经心为你考虑。”

世人笑起来。

我正待再说话，远处忽而有一骑快马驰来，待到跟前，滚鞍上马，问道：“敢问淮南公主安在？”

曹麟看着他，眼圈忽而发红，眼泪大颗大颗淌了下来。

桓瓖出了正月，便迫不及待地到豫章国去了，而沈冲一行，住到了三月转暖，方才归去。

惠风暴露怜悯之色，点头，又看着我：“那……他可曾结婚？”

日光灼灼，海风猎猎。

“未曾。”我说。

说罢，打发送信的归去，将书塞到袖子里。

我拿回了祖父的田庄以后，就将万安馆中的仆婢们都放了籍，并将万安馆持续托与老钱运营。放籍的仆婢们大多都留了下来，在万安馆中帮佣，领人为度日。

“夫人，你还返来么？”她拉着我的手，问道。

曹叔点头：“水不好……阿麟爱吃桑葚，我去给他摘些桑葚来……”

“此乃命数。”他对我和曹麟安抚道，“云先生学问赅博，在我等眼中一贯无所不能，尚且不成摆脱大限，何况乎我这凡人。”

——此书待卿亲作，以慰朕躬。三年为限，若不见，必亲讨。

“夫人，”小莺猎奇道，“这是何物？”

老张轻声问他，可另有甚么遗言。曹叔嘴里低低地喃着甚么，我靠近前去听，好一会才辩白出来，他在念祖父当年作的诗。

舟师和海员们已杨帆拔锚，未几，大船缓缓分开海港。

说这话的时候，她满面笑容。

我：“……”

世人一番别过以后，各自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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