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和谈（上）[第2页/共3页]

我看着他，抿了抿唇角，没说话。

这时，公子似想起甚么，往怀里掏了掏，拿去一样物事。

“多大了？”

我看去，竟是尺素。

桓肃对公子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奉告他，秦王当夜就在□□中, 保护不过数十人。雒阳的戍卫仍把握在北军手里, 只消当夜封闭城门, 派兵围住□□, 便可将秦王缉捕。末端，他又奉告公子，我的性命就捏在公子的手中, 若此番公子不站到桓氏这边, 他将来见到的便是我的尸首。

诸侯的这些狡计，秦王若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可惜并不是。

我分开以后，大长公主也到兖州与济北王和谈。公子每日在北军大营和雒阳之间来回，本风平浪静。一日，桓府的人去处公子禀报，说桓肃的头风病犯了, 颇是严峻。公子随即到桓府中看望，却见桓肃安然无恙。他摒退侍从, 将尺故旧给了公子。

这是真相。

那过程大抵与我想的不差。跟我一样, 固然公子对桓氏早有防备, 却未曾推测他们行动那么快，并且还是从我身高低手。

“阿麟很有将才，亦晓得策画。”曹叔缓缓道，“可惜，他只想做个凡人，论野心，远不及秦王。”

我看了看秦王，道：“殿下也在。”

至于秦王，他对诸侯的筹算早已经发觉，暗中变更兵马，在雒阳四周布局。公子为了鸽信之事去找他的时候，他非常直截了本地问公子，若桓氏参与背叛，公子如何筹算。

见到我，伏姬亦暴露惊奇之色，随即走上前来：“霓生！”

我笑笑，道：“早无事了，不知曹叔在那边？”

我的目光定了定。

秦王点头，从榻上起家，又与曹叔酬酢两句，告别而去。

看到尺素那一瞬，公子就明白了我已是身处险境。

当下正值春夏之交，花圃中，各色花草开得残暴，公然恰是赏景的绝佳之时。

我有些惊奇。曹叔一贯对这些享用之事不大在乎，也甚少在议事以外有这些应酬，现在倒是给面子。

说罢，他停了停，看着我，目光深远：“霓生，我不剩很多日子了。”

幸而一个明光道军士认得我，将我带到了曹叔下榻的府邸。

公子沉默半晌，道：“我虽与他们道分歧，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无耻之徒。

此地，畴前也是一个大富之家统统，修得不算大，装潢倒是邃密，到处雕梁画栋，另有一处闻名数百里的花圃，当年连大长公主都曾赏光来看过。

“元初，”我想了想，道，“你心中实在仍感觉对不起家中，是么？”

桓肃这机会拿捏得颇松散, 立即将公子扣在桓府中，没有给他留下另谋前程的余地。但他没有想到，公子和秦王比他早了一步。

公子道：“我说桓氏必不会反。”

我瞥了瞥秦王，他端坐在榻上，手里拿着杯子，云淡风轻。

公子道：“此事，除了蒋亢这变数，其他秦王早已看在眼中，做下了万全的筹办。就算我帮着桓氏，蒋亢也未曾被你所杀，雄师打击雒阳也必是失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桓氏保住罢了。”

我亦浅笑，正要上前与她打号召，忽而发明她的身形有些非常。腹部隆起，便是裙衫也遮挡不得。

“曹叔决定了？”我忙问，“果然要将明光道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