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混战（下）[第2页/共3页]

我当时只想着舒舒畅服地享用行宫里的精美糊口，对他这类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非常看不上，但他一意孤行，在发明了这条旧河道以后，颇是镇静，策马跑了好久，直到我谎称腹痛，要回行宫里安息才作罢。

爷爷个狗刨的秦王，竟是又坑了我一回。

我啧啧赞叹：“本来如此，公子公然赅博。”一边夸着，一边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女君！”他满头大汗，神采焦心，“司马敛率军出了城，攻打荥阳去了！”

如王通所言，那条旧河道两旁长满了灌木和高草，人马颠末，可全然遮得看不见。这河道阔别通衢，在乡野和荒坡间颠末，时而蹿出狐狸等野物，可知人迹罕至。

我那颗仿佛被铁箍捆得紧紧的心，现在终究松了下来。

“薛尚不知所踪。”吕稷道，“司马敛承诺破城者，士卒赏五金，伍长十金，行长二十金，将官百金，爵位加升一级。”

此番归去，若不教他连本带利还个洁净，我云霓生三个字今后倒过来写。

真是光阴静好……

老张讶然：“女君也想攻打荥阳？”

“畴前？”吕稷讶然。

“女君，”吕稷道，“老张说，司马敛只怕不会听进他的话，不过他对女君那谶讳之术有几分畏敬，恐怕只能让女君若以鬼神之言相劝，他或许会服从。”

司马敛虽混闹，但有一点，他想得不差。

我说：“恰是。”

“恰是。”我说。

“可通行么？”

我说：“非也，我新得了些动静，特来奉告大王。”

我没答话，看向老张，正色道：“彻夜，明光道的弟兄恐怕还须再辛苦一番，往荥阳一趟。”

“薛尚安在？”我又问。

我说：“我听闻十几年前黄河大涝，曾冲出一条河道，颠末荥阳城边通到索水来。厥后水退了，那河道便也烧毁了，可有此事？”

“未曾，”王通道，“小人尽管通报荥阳的动静，那边极少来信，这两月唯有当下这信罢了，晓得云女史就在城中，小人便仓促赶来了。”

王通看着我的神采，惊诧：“女史，这信……”

我沉吟。公子必是从程亮那边得知了我的打算，晓得我要策划东平国和明光道造诸侯的反，必然颠末此地，故而将这动静传给王通，让他在这里等着转交与我。既然雒阳已经做好结局，诸侯也已经动了起来，那么脱手的机会就在面前。

故而此番行事，贵快而不朱紫多。我让老张领着明光道大部分人留在了索邑，只遴选了精干之士，由我和吕稷带领，骑马前去荥阳。

“女君，”吕稷道，“东平国和明光道兵马加起来不过九万，不敌诸侯，之以是取下索邑，是为了借着天险和人质与他们对峙，延缓守势，等候与秦王合击。先前攻陷索邑之时，我等用心放人往荥阳通报，既然诸侯雄师还在荥阳，当下说不定已经向索邑派兵。司马敛贪功冒进，一头撞出来，只怕要有去无回。”

而这鸽信, 恰好印证了秦王耳目漫衍之深广, 就算我的动静没有传到雒阳，诸侯这边的一举一动，他也已经看在了眼里并有所安排。

看着那字条，我捏在手里，气极反笑。

他指指远处：“荥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