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混战（下）[第3页/共3页]

他指指远处：“荥阳到了.”

“女君，”吕稷道，“老张说，司马敛只怕不会听进他的话，不过他对女君那谶讳之术有几分畏敬，恐怕只能让女君若以鬼神之言相劝，他或许会服从。”

王通讶然，道：“恰是。那河道现在还在，只要村夫晓得，常日造屋掏掏泥沙。”

我说：“畴前来过。”

不料，还未走出几步，我忽而听到鼓角之声，颇是浩大，仿佛是从城别传来。

我沉吟，薛尚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失落，不管是死是活，恐怕也与司马敛脱不开干系。薛尚好歹是他刚认下的岳父，行事乖戾偏执至此，大大出乎我的料想。

那是我第一次跟着公子去荥阳的时候，他非要我跟着他溜出宫，到野地里去骑马探险。

我和吕稷好不轻易找到了司马敛，只见他立在战车上，一身金甲威风凛冽。济北王世子捆了个健壮，被人揪着坐在一匹顿时。

我说：“我听闻十几年前黄河大涝，曾冲出一条河道，颠末荥阳城边通到索水来。厥后水退了，那河道便也烧毁了，可有此事？”

我心头沉下，担忧甚么来甚么，这司马敛公然还是惹出事端来了。

至于济北王世子说大长公主和诸侯的家眷都在荥阳，我并不感觉这有几分真，不过颇佩服他胆小。

看着那字条，我捏在手里，气极反笑。

我早感觉奇特，这狐狸怎会这般笨拙，被大长公主和一干诸侯玩得团团转。本来又玩了一出计入彀，为了演得够像，还把我和公子也套了出来。

秦王凡是有一点脑筋，便会将清算诸侯的疆场定在成皋关到荥阳一带，而只要荥阳城被攻破，诸侯便再无庇护，胜算大增。

老张讶然：“女君也想攻打荥阳？”

“可通行么？”

统统，公然如我所料。公子没受大长公主勒迫, 而雒阳的变故, 是秦王和公子将计就计, 给诸侯们设下的一个局。

玉轮已经西斜，天涯暴露微光。四野喧闹，连雀鸟也并未醒来。

耳边，尽是马蹄踏在沙土上的声音，好似很多年前。

而这鸽信, 恰好印证了秦王耳目漫衍之深广, 就算我的动静没有传到雒阳，诸侯这边的一举一动，他也已经看在了眼里并有所安排。

攻取荥阳之事，其实在看到公子的鸽信以后，我心中便已经打起了主张。

我沉吟。公子必是从程亮那边得知了我的打算，晓得我要策划东平国和明光道造诸侯的反，必然颠末此地，故而将这动静传给王通，让他在这里等着转交与我。既然雒阳已经做好结局，诸侯也已经动了起来，那么脱手的机会就在面前。

我一惊，忙问：“攻打荥阳？他怎俄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