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挟持（下）[第2页/共3页]

“自是认得。”那将官道，“高司马与鄙人是同亲。”

吕稷悄悄使力。

老张想了想，道：“此言有理，女君筹算如何各个击破？”

那将官忙道：“鄙人这便为将军放行。”说罢，他令部下翻开宫门。

这是一辆官府的马车，车盖巨大，底下可容三人。程亮驭车，我也坐上去, 与吕稷一左一右地将岑欣夹在中间。

“那曹叔的病呢？”我又问。

岑欣看着他，忽而道：“哦？你认得高司马？”

我本来是筹算出城后便给岑欣喂点迷药，找个处所把他扔下来，让他睡个一日半宿，免得带着他碍手碍脚。但事到现在，为了制止追兵来到我们无以应对，此人一时丢不得。

程亮公然得令，随即叱一声，要将马车驾出城去。

我亦是此想，点了点头，道：“如此，曹叔和曹麟那边不须我帮手，亦不必焦急见面。若往别处，则大有可为。”

“将军，”只听那将官笑道，“将军平日出行，总带上高司马等人，本日怎不见？”

岑欣外袍的衣领掩着脖子, 一把匕首正悄悄抵在背上。

吕稷鄙夷地看他一眼，对我道：“女君，这小人如何发落？”

“将军放心便是，”吕稷冷冷道，“我等不是蒋亢，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

老张道：“蒋亢确曾动手。曹先生和公子前些天回徐州，路上宿营之时，被蒋亢部下叛军所袭，但二人逃脱了。”

老张：“恰是。”

将官问：“将军何往？”

几盏灯笼已经点起，老张迎出来，看到我，神采舒开，一礼：“女君别来无恙。”

吕稷指着为首的将官劈脸便骂：“尔等瞎了眼！不识岑将军么！”

“女君有何妙法？”

我马上暴起，一下抽出刀架在岑欣的脖子上，断喝：“莫动！动一下，别人头落地！”

按岑欣的叮咛, 一辆马车和几匹马被牵了过来, 停在官署前。

那几个弟兄已经得了吕稷的暗号，从宫苑里走出来, 各自上了马。

说罢，他令世人拾掇物什上马，分开了水神祠。

我嘲笑：“只要曹叔重掌明光道，这些人便到了他的手上，济北王不敷虑。只消再处理东平国，兖州诸侯可破。”

正说着话，吕稷走过来，道：“女君，老张，天就要全亮了，我等若要上路，须得尽早。”

他看了看伍长, 神采颇不天然：“恰是。”

“放下……”岑欣浑身颤栗，惊骇地睁大眼睛，大声道，“兵器都放下！”

“起首，是蒋亢。”我说，“蒋亢乃叛军之首，将他斩首，叛军群龙无首，就算不出内哄，也必定民气摆荡。曹叔顺势光复，不但可事半功倍，还可少伤人道命。”

岑欣没说话。

“稍后再说。”我说，“老张安在？”

岑欣盯着那将官：“彻夜可有人从这宫门出入？”

我有些无语。

“若敢追来，便等着为他收尸！”我说罢，对程亮道，“走！”

我虽感觉又欣喜了一点，还是不解：“曹叔为何如此？既然早知蒋亢有了反心，何故姑息不为？又为何要装病？”

我听得这话，只觉心头仿佛透入了一口气，松了下来。说实话，我一向蒋亢这等行动，连吕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曹叔又怎会不知。以他的智计，如果就这般被蒋亢坑害，实在教我难以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