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挟持（下）[第1页/共3页]

老张点头：“可蒋亢不过此中一部，豫州诸侯、兖州诸侯，皆兵马浩繁。”

程亮一甩鞭子，马车缓慢地驰过门洞，朝城外而去。

世人面面相觑，兵器虽未曾顿时收起，但皆不敢再上前。

岑欣声音勉强：“我……有事出宫一趟。”

老张：“恰是。”

那几个弟兄已经得了吕稷的暗号，从宫苑里走出来, 各自上了马。

几盏灯笼已经点起，老张迎出来，看到我，神采舒开，一礼：“女君别来无恙。”

“那曹叔的病呢？”我又问。

这话没有要岑欣答复的意义，这是我与程亮的暗号。

这是一辆官府的马车，车盖巨大，底下可容三人。程亮驭车，我也坐上去, 与吕稷一左一右地将岑欣夹在中间。

城门颇是厚重，开启须得好一会。那将官明显比宫门的人更警悟，等候之时，看了看岑欣身边的我和吕稷，又看向前面的侍从。

吕稷悄悄使力。

“妙法说不上。”我说，“做小我情罢了。”

过不久，城门已经呈现在面前，与宫门的人一样，卫士将车马拦下，见到岑欣，亦暴露惊奇之色。

岑欣外袍的衣领掩着脖子, 一把匕首正悄悄抵在背上。

事情至此已经成了普通，我的心稍稍放下。

老张道：“老叟岂敢欺瞒女君。”

我马上暴起，一下抽出刀架在岑欣的脖子上，断喝：“莫动！动一下，别人头落地！”

这时，我瞥见火线一队夜巡的军士正往城门而来，心底暗道不好。他们的人数加上城门的士卒，两倍于我们，一旦在这里被堵住，不免一场苦战。

我沉吟，道：“曹叔和曹麟既无碍，下一步如何？”

我嘲笑：“只要曹叔重掌明光道，这些人便到了他的手上，济北王不敷虑。只消再处理东平国，兖州诸侯可破。”

岑欣马上道：“不必。我先去狱中, 而后自去请医。”

那将官应一声，即令人翻开城门。

岑欣被吕稷捆了手脚，似已经全然绝望，瘫在马车上。

我愣了愣。

我说：“蒋亢不但以曹叔为敌，亦勾搭桓氏、诸侯等贵胄兵马，与秦王为敌。若任由他们结合，其兵马之数，权势之强，中原无人可当。可如果各个击破，则不但可救明光道，亦可解中原危局。”

“将军，”值守的将官忙上前施礼，道，“将军半夜里出城，未知要去那边？”

岑欣的身材马上又绷了绷。

岑欣看着他，忽而道：“哦？你认得高司马？”

“起首，是蒋亢。”我说，“蒋亢乃叛军之首，将他斩首，叛军群龙无首，就算不出内哄，也必定民气摆荡。曹叔顺势光复，不但可事半功倍，还可少伤人道命。”

世人各自见了面，未几酬酢，老张看着岑欣，意味深长：“岑将军，前次见面，还是在鲁国。老叟曾劝将军做人须以朴重为先，勿事奸佞，可惜将军未曾听出来。”

岑欣没说话，仍盯着他。

驰出街上以后，只听岑欣道：“你们要的我都照做了，待得出了城，还请饶命。”

老张让人将他押下去，向我问起方才之事，我一一奉告，他皱起眉头。

“如此说来，曹叔和曹麟公然无妨了？”我问。

老张讶然：“怎讲？”

我亦是此想，点了点头，道：“如此，曹叔和曹麟那边不须我帮手，亦不必焦急见面。若往别处，则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