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挟持（下）[第3页/共3页]

老张让人将他押下去，向我问起方才之事，我一一奉告，他皱起眉头。

几盏灯笼已经点起，老张迎出来，看到我，神采舒开，一礼：“女君别来无恙。”

岑欣一动不动，没有出声。

“若敢追来，便等着为他收尸！”我说罢，对程亮道，“走！”

老张苦笑：“这些细由，曹先生也未曾向老叟言明，女君若想得知切当，恐怕还是要亲口去问曹先生。”

我听得这话，只觉心头仿佛透入了一口气，松了下来。说实话，我一向蒋亢这等行动，连吕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曹叔又怎会不知。以他的智计，如果就这般被蒋亢坑害，实在教我难以佩服。

将官忙道：“有，都是出入巡查的弟兄，并无别人。”

我本来是筹算出城后便给岑欣喂点迷药，找个处所把他扔下来，让他睡个一日半宿，免得带着他碍手碍脚。但事到现在，为了制止追兵来到我们无以应对，此人一时丢不得。

“不过女君可临时放心。”他说，“曹先生先前的病重之态，亦是障眼之法，实在并无很多毛病。”

“女君有何妙法？”

程亮将马车赶得缓慢，前面世人紧紧跟随，没多久，宫门已在面前。

岑欣声音勉强：“我……有事出宫一趟。”

“老张。”我也笑笑，还了礼，“好久不见了。”

程亮将马车在路边停下，吕稷揪着岑欣，与我等下了马车。

伍长点头, 还要说甚么，吕稷即扶着岑欣往前走, 上了马车。

岑欣盯着那将官：“彻夜可有人从这宫门出入？”

“自是认得。”那将官道，“高司马与鄙人是同亲。”

我沉吟，道：“曹叔和曹麟既无碍，下一步如何？”

世人面面相觑，兵器虽未曾顿时收起，但皆不敢再上前。

“将军放心便是，”吕稷冷冷道，“我等不是蒋亢，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

岑欣没说话。

“那曹叔的病呢？”我又问。

但就在马车走动的顷刻间，岑欣趁着摇摆，俄然往前一个蒲伏，筹算滚落下去。幸而吕稷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返来。

老张道：“蒋亢确曾动手。曹先生和公子前些天回徐州，路上宿营之时，被蒋亢部下叛军所袭，但二人逃脱了。”

“稍后再说。”我说，“老张安在？”

我有些无语。

按岑欣的叮咛, 一辆马车和几匹马被牵了过来, 停在官署前。

程亮公然得令，随即叱一声，要将马车驾出城去。

“当真？”我问。

“如此说来，此地不成久留。”他说，“随我来。”

吕稷仿佛将匕首又抵了抵。

那几个弟兄已经得了吕稷的暗号，从宫苑里走出来, 各自上了马。

老张道：“老叟岂敢欺瞒女君。”

过不久，城门已经呈现在面前，与宫门的人一样，卫士将车马拦下，见到岑欣，亦暴露惊奇之色。

那小祠前停着车马，也有些人影，见到这边来人，点起了灯笼，摇了摇。

固然等他醒来要到明日, 但有人不见, 那伍长等人必起狐疑，在他们发明本相之前，我们必须尽快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