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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去，只觉心头突然被甚么抓了一下。

“夫人！”程亮从把风的处所仓促过来，道，“巷子里出去了很多人，正到处搜索，仿佛是军士！”

“我在想女君何时会来。”他说，“公然这就来了。”

我睁大眼睛，好一会也说不出话来。

我点头：“如此非悠长之计。他虽把握了三国之地，但安身未稳，又处于四周包抄当中，即便麾下兵多将猛也独力难支。他独一稳妥的前程，乃是以这兵马为本钱投奔出去，便可得救困之危，又可保繁华繁华，难道分身。”

“是心疾。”吕稷说着, 忧心忡忡, “就在攻入徐州以后，先生曾经病发，昏迷畴昔，幸而公子在旁，将他救了下来。曹先生说这是旧疾，不敷为患, 但公子不放心，在徐州请来了一名致仕回籍的太医为曹先生看诊, 太医说这是积劳而至。”

见我出去，他脸上全无不测，看着我，笑了笑。

那人虽鼻青脸肿，却仍可辨认脸孔，恰是阿桐。

我冷冷道：“我自昨日入城，便已是插翅难飞，将军要拿我，昨日便可脱手，又何必费本日这般周章。”

我说：“将军这是何意？”

吕稷愣了愣，目露寒光。

我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动手心，只觉一股肝火从脚冲到了头顶。

“你与我分开才更是稳妥。”我说，“见过你我面庞的人未几，蒋亢要封闭城门，必叮咛盘问结伴而行的二人。牢记出城之时身上莫带兵器，你穿得肮脏些，扮作乡间农夫或是粗使之人，他们便不会在乎你手上的厚茧。”

“曹叔现下如何？”我又问，“蒋亢与我说，他两日前又回徐州去了？”

“此人来源不明，只知本来是豫州人氏，鄙人邳入教。蒋亢对他颇是宠任，大力拔擢。”吕稷道，“他常日来往之人甚杂，据我多方探听，蒋亢经常将一些信函交与岑欣，但从不见岑欣派人送出，来去无踪，只不知是给了谁。”

“若你我碰到费事，在那水神祠见不到呢？”他问。

我了然，彭城与鲁国相接，间隔东平国倒也不算太远。

“在彭城。”吕稷道。

吕稷忙问：“何人？”

这些人极能够是冲着我来的，那两个细作跟丢了我，转头去禀报，便引了这些人来寻我。至于为甚么跟丢了我便这般焦急寻我，自是因为怕我跑了；至于为甚么怕我跑了……

“曹先生的脾气, 女君晓得, 是决然不肯服, 也不肯闲不下来。”吕稷道，“曹先生鄙人邳养病，方才好转，便执意北上。此番回徐州，乃是有急事。徐州遭受灾荒，粮草不济，他在鲁国、济北国、东平国的粮食集结了多量粮草，到徐州赈灾。”

“先生不准。”吕稷说着，叹口气，“他说女君有本身的事要做，严令我等不得打搅。公子不放心先生，一意跟从在他身边不分开，我等劝也劝不住，不然，也断不会被蒋亢钻了空子。”

“为何不奉告我？”我低低道。

“他们在徐州那边？”我问，“下邳么？”

“他们无妨。”我说，“只要蒋亢没有拿住我，他便不敢向他们动手。”

王宫的官署里，蒋亢仍似昨日所见普通，坐在上首，颇是悠然。

我忙问：“而后呢？”

“阿桐……”我唤他的名字，声音却被中间的喧闹淹没，未几，凑热烈围观的人已经将我挤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