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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过来。既然蒋亢与曹叔已经不是一条心，那么大可趁着这般机遇强大，如昨日阿素所言, 竟是有了跟曹麟一较高低的名誉。

蒋亢。

我点头，又道：“你住处可有假须？”

我点头：“多谢吕兄。”

我无语。

吕稷想了想，道：“南城出了城门，通衢往南三里，有一处水神祠，修得颇是高大，远远便可辨认。”

“是心疾。”吕稷说着, 忧心忡忡, “就在攻入徐州以后，先生曾经病发，昏迷畴昔，幸而公子在旁，将他救了下来。曹先生说这是旧疾，不敷为患, 但公子不放心，在徐州请来了一名致仕回籍的太医为曹先生看诊, 太医说这是积劳而至。”

我对此并无兴趣，正借着凑热烈的人潮往边上走，那小吏扯着嗓子书记的声音已经在耳边想起：“……贼人李阿桐！扬州钟离县人士！昨日盗窃库中米粮，被蒋将军当场缉捕，鞠问之下，不肯交出翅膀！按明光道律，腰斩弃市！”

“先生不准。”吕稷说着，叹口气，“他说女君有本身的事要做，严令我等不得打搅。公子不放心先生，一意跟从在他身边不分开，我等劝也劝不住，不然，也断不会被蒋亢钻了空子。”

心底顿时一惊。

“不会晤不到。”吕稷随即道，“鄙人在城中亦有很多门路，定然可助二位脱身。”

吕稷点头：“曹先生一向带病东奔西走，夙夜劳累，岂有好转之理。幸亏他也懂些医术，也有那太医留下的药方，这些日子姑息撑着，身材确切日渐蕉萃。”

“若你我碰到费事，在那水神祠见不到呢？”他问。

“你方才说局面保持不很多久。”我说，“曹叔的病还是不好么？”

“可惜我刺探的光阴不长，现在尚不得准信。”吕稷遗憾道，“不然便可与女君商讨商讨。”

“不必商讨。”我说，“此事约莫可猜获得。你刺探的这些，可曾奉告过曹叔？”

从大局上看，曹麟这般行事确是不智。但我深知他的本性。他做的统统，都不过是出于对曹叔的敬爱，当这个明光道的教主也不过是服从曹叔的叮咛，故而对他而言，最首要的是曹叔，而非争权夺势。

“此人来源不明，只知本来是豫州人氏，鄙人邳入教。蒋亢对他颇是宠任，大力拔擢。”吕稷道，“他常日来往之人甚杂，据我多方探听，蒋亢经常将一些信函交与岑欣，但从不见岑欣派人送出，来去无踪，只不知是给了谁。”

“曹叔现下如何？”我又问，“蒋亢与我说，他两日前又回徐州去了？”

吕稷一惊，我心下则明白过来。

“烦你带程亮去改装一番，给他贴上假须。另有他身上这衣裳也太好，换一身粗布的。”我说罢，转向程亮，“这城中不成久留，你我本日就出城，在水神祠见面。”

我微微点头，只觉心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女君是说，他威胁裹这些明光道的弟兄投奔朝廷？”

我看着废宅外头，随即沉着下来，问吕稷：“这无盐城外，可有甚好辨认的去处？”趣读

我猜疑地看着他。

老张和吕稷当年在雒阳干的就是潜伪窥私、里外策应之事，皆曹叔真传，熟行看熟行，只怕是错不了。

我打扮好，走到比来的城门时，只见这里竟是封了起来，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