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东平（下）[第2页/共3页]

阿茵道：“还能为何？自从曹先生杀了临淮王，散尽他家财宝，那些巨富豪强那个不顾忌？听着明光道要来便出亡去了。”

但是出乎我的料想，阿素和阿茵将我的院子表里打理地井井有条，端茶递水样样细心。一问之下，我才晓得，她们都是徐州人氏，都曾在豪强家里当过侍婢。

“收了啊。”阿茵道，“劫富济贫么。曹先生还将那些充公来的地分给了无地的贫民，我父母做了一辈子奴婢，分到地的时候，别提多欢畅了。”

“堂兄所言极是。”我点头，“可我那婚约都定了，莫非要毁约？”

“畴前我等听申明光道，都觉得是匪贼普通的人。”阿素道，“进了来才晓得，我等那本来的仆人才是匪贼，每日恨不得拿我等作牲口来使，却不过外强中干，得知明光道要来，仓猝便逃了。”

我笑了笑，猎奇道：“他们都逃了么？为何？”

提及曹叔，二人皆一脸崇拜。

“都申明光道简朴，我看也不尽然。”云琦看着案上的大鱼大肉，下箸挑了挑，道，“这般菜色，可非平凡人吃得起。”

我不想他又把话扯到了公子身上，道，“堂兄何出此言？他待我一贯至心。”

“大多不是好话。”云琦看着我，“你真筹算嫁给他？”

“怎不认得。”阿素道，“我等无事时，都在一处做活。不过她前两日跟着公子走了，也不知何时返来。”

蒋亢不但对我好酒好菜接待，还给我派来了两名侍婢，一个叫阿素，一个叫阿茵，每日顾问我起居。

曹叔不是个傻子，杀富济贫，特别是杀贵爵，必会获咎豪强诸侯，招致反攻。他这么做，明显是本来的体例无觉得继，急需赋税解燃眉之急。我先前不知启事，现在听到阿茵这般提及，方恍然了悟。

“是么？”我说，“我不知，他们都传了些甚么？”

“堂兄想聊甚么？”我问。

如上回在钟离县城中所见, 阛阓还是开着, 城中民人并无慌乱之态, 不似别处过兵马那般关门闭户。

我笑笑，道：“你安知？是蒋将军说的？”

“本日堂兄在蒋将军堂上问起了司马俭，未知他何故得堂兄这般体贴下落？”

“女君，”阿茵看着我，笑道，“女君可想去逛逛花圃？这王宫中的花圃可都雅了。”

我心想，大长公主实在不幸，她假装宽大良善装得那般辛苦，本来连云琦都瞒不过。

我看着他，晓得他又要抒发一番观点。

“我听闻贵教攻占东平国事，东平王的二王子司马俭仍在国中，未知他当下安在？”

入城以后, 只见路上行人来交常常，此中有很多穿戴素净灰色布衣的人, 一看即晓得是明光道的教众。

云琦看我一眼，不置可否。

蒋亢道：“恰是。”

我愣了愣，没想到云琦这般自视甚高的人竟会说出如许的话，实在让我惶恐。

说是侍婢，实在也不铛铛。因为她们都是明光道的教众，常日里跟伏姬一样，无事便在工厂中劳作，补助教中资用；有叮咛便帮闲，做做琐事。

我心中有些绝望，原觉得在这里就能见到曹叔，不管事情好不好办，我问清了他的意义，想好了对策，便可早早回雒阳去。现在看来，倒是一点也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