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东平（上）[第1页/共3页]

我点头：“你也保重。”

另有尺素。

心头终究安稳了些，我将它收好，持续望着公子的身影，深深吸一口气。

不过我仍然感觉表情舒泰, 将手覆在他的手上, 过了会，仿佛那股不适也果然随之消逝了。

两人面劈面，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公子忽而道：“霓生, 你还感觉疼么？”

我点头：“如此，有劳蒋将军。”

我忙应下：“嗯。”

公子谛视着我，目光深深。

秦王看着他，未几，弯唇笑了笑：“元初好酒量。”

我有些啼笑皆非。我来月事的时候, 偶然受了凉便会疼。这事我奉告过他，故而每次来月事，他总会伸手过来搂着我, 将手覆在我的小腹上给我取暖。

公子本来想让程亮和褚义与我随行，又另遴选几个技艺好的侍卫，我推拒了。

我答道：“待安宁了天下，便远走高飞。”

“元初，”我心中涌起一股打动，抓着他的手，道，“你当初与我商定远走高飞，是因为我不想卷入诸多纷争。可我常想，你与我不一样，若这天下仍需求你，我也仍可陪着你留下。”

“你那田庄里的落拓日子如何办？”

“恰是。”公子道，“你我行事至今，目标从未变过，亦不必为旁事窜改。”

这话听在耳朵里，我心头一热。

他那日与我说，我们终究要阔别诸多是非，过我们想过的日子。但在这之前，也不知我和他这般目送别离，还要经历几次？

他本来仍不对劲，直到开赴之前，秦王那边俄然派了一百精骑过来，说这是我和云琦的卫队，公子看着，这才不与我争论。

“那边？”我问。

“睡吧。”公子声音和顺。

我沉默。

“霓生身材不适，我代她敬大司马。”这时，公子走过来，非常天然地将我手中的金爵接过。

那将官暴露讶色，将云琦打量打量，一笑：“本来是雒阳过来的，鄙人还觉得坐着雒阳的事天子，本来倒是个大司马么？”

“我等着你返来。”他说。“你须保重。”

“明光道之事，便交与二卿，孤在雒阳静候佳音。”秦王手持金爵，对我们二人道。

这又不是灵药……我心想。

我看着他，心终究安静下来，不由笑了笑。

我不由地伸手往衣袖下和衣衿里摸了摸，本身常日使的各色物什都在。

“陪我留下，你便仍要日日对付勾心斗角。”他说。

我无语，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昨日，我们就时势细心地阐发了数遍，参议了各种景象之下的应对之策。现在面对这面，却再说不出很多来。

薄薄的寝衣透着肌肤的温热，我想到后日便要与他别离，心头难过不已。

云琦坐在马车上，不紧不慢道：“我等乃奉朝廷大司顿时将军之命劝降而来，要去教首曹氏。”

“秦王给你配了养鸽人。”公子道，“你莫让他太闲，日日都要给我写信，晓得么？”

他掖好被子，仍将我搂着。

公子没说话，只将我的手攥在手中。

“不过蒋将军就在城中，他早交代过，若云女君来到，便引女君去见他。”岑欣道，“鄙人这就派人送女君入城。”

他的呼吸带着兰汤洗漱后的香气, 清雅而炽热, 吻在我的嘴唇上，又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流连。

我晓得他说的疼指的是那里, 面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