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东平（上）[第2页/共3页]

“天下熙熙攘攘，我在此中，亦不过一棵草芥罢了。”公子打断道，“若天下连我都离不得，又怎算得安宁？你我本就是要将这天下安宁了才拜别，此事本与你我初心无违，又何必为了它改了主张？”

“明光道之事，便交与二卿，孤在雒阳静候佳音。”秦王手持金爵，对我们二人道。

“好多了。”我说。

我沉默。

昨日，我们就时势细心地阐发了数遍，参议了各种景象之下的应对之策。现在面对这面，却再说不出很多来。

心头终究安稳了些，我将它收好，持续望着公子的身影，深深吸一口气。

我点头：“你也保重。”

我的手被他的双臂压住，未几，他的吻一起滑下，埋在我的颈窝上。

缠绵了一会以后，他放开我。

“元初，”我心中涌起一股打动，抓着他的手，道，“你当初与我商定远走高飞，是因为我不想卷入诸多纷争。可我常想，你与我不一样，若这天下仍需求你，我也仍可陪着你留下。”

这话听在耳朵里，我心头一热。

秦王点头，又看向我，目光通俗，一贯深浅难测。

公子谛视着我，目光深深。

“我恰是此意。”公子摸了摸我的头发，“霓生，故你也不过是个凡人，莫将本身当作救世的神仙。曹先生和曹麟非痴顽之人，他们走哪条路都必是沉思熟虑，你若强求，不但难堪你本身，也是难堪他们。”

我和云琦拜别秦王，各自登车。

云琦坐在马车上，不紧不慢道：“我等乃奉朝廷大司顿时将军之命劝降而来，要去教首曹氏。”

另有尺素。

“未知诸位要去那边？所为何事？”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得了通报，走过来，颇客气地说。

公子晓得我的行事之道，但仍然不肯放弃，我与他还价还价了好久，终究同意带上程亮。

公子搂在我腰上的手往下移，少顷, 覆在我的小腹上。

公子笑了笑, 半晌, 凑了过来。

我不由地伸手往衣袖下和衣衿里摸了摸，本身常日使的各色物什都在。

我答道：“待安宁了天下，便远走高飞。”

我不管做大事小事，都惯于一小我。碰到伤害，我变着把戏总能逃出去。若身边带着人就不一样了，我须得为身边的人也考虑考虑。

“本来是云女君。”他暴露浅笑，向我一礼，“鄙人岑欣，早闻女君大名，不想本日得见，冲犯之处，望女君恕罪。”

我有些啼笑皆非。我来月事的时候, 偶然受了凉便会疼。这事我奉告过他，故而每次来月事，他总会伸手过来搂着我, 将手覆在我的小腹上给我取暖。

我一愣，忙解释道：“不是取消，我也不过是……”

“陪我留下，你便仍要日日对付勾心斗角。”他说。

“曹先生不在东平国，前两日，他和教主回徐州去了。”岑欣道。

公子本来想让程亮和褚义与我随行，又另遴选几个技艺好的侍卫，我推拒了。

这又不是灵药……我心想。

车夫扬鞭，没多久，马车辚辚走起。我撩着车帏，望向火线，公子立在原地，目送着我。风吹起他的衣袂，飘然出世。

“我见不到你，心中总不安宁。”

我无法，忙上前道：“我名云霓生，是曹先生故识。本日我等来此，乃是与蒋将军早有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