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合谋（下）[第1页/共3页]

“来找你说说话，不可么？”桓瓖说罢, 猎奇地诘问，“你去见蒋亢做甚, 莫非你与明光道又扯上了干系？”

“公子，”我说，“我与府上的干系，公子不是不知。若公子与我来往被人瞥见，莫不怕府上迁怒？”

桓瓖未几废话，问道：“吟月阁可还留着？”

桓瓖谛视着我，半晌，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筹算劝元初转头了。”

“大长公主待你但是比畴前好了很多？”

我说：“我说过，根由不在我身上，我就算想劝也劝不得。”

我明白过来。

桓瓖颇是豪气，才坐下不久，仆人便鱼贯而入，呈上了很多精美的盘盏，将食案摆得满满铛铛。我也不客气，每样都夹起来吃，大快朵颐。

“你和大长公主，以及桓氏的人，都感觉他负气是因为我，是么？”我不紧不慢道，“我且问一问，若无我，元初便会留在家中么？他分开桓府之前，与家中争论，可有一次提到过我？”

我看着他，道：“元初是桓氏的人，这话，你该与元初去说。”

他既然提到上回，我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就怕他这个模样。固然我和他行事各有目标，说不上知己过不过得去，但桓瓖毕竟是个熟人，我对他并无恶感。

凤鸣楼是雒阳驰名的酒坊，装潢豪奢，桓瓖这般纨绔后辈无事的时候最爱去那边显摆。

故而凤鸣楼如许的去处，仍然如畴前普通热烈。夜色初降，矗立的楼宇中已经点起了灿灿的明灯，照得如白天普通。楼前的马车停得似长龙普通，店家领着一众仆人在门前迎送，入内，长相娇美的乐伎、歌伎和舞伎在堂上吹打起舞，鲜花装点，香气环绕，好一派灯红酒绿的人间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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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甚话，说吧。”我语气软下来。

“为了自主。”桓瓖说罢，弥补道，“说到底，也是负气。”

我说：“见过了？”

他的模样，气愤又委曲，仿佛一个被人负了心的怨妇。

“公子到底来做甚？”我问。

“我说得还少么，元初若肯听，我何必来找你。”桓瓖叹口气，“这世上能说动元初的，也只要你。”

“公子怎在此处？”我问。

我自不会上这激将法的当，不过么^……我瞥了瞥头顶，天气不早，恰是晚膳之时。凤鸣楼既然专做繁华之人的买卖，吃食乃是极好。我曾去那边吃过特产的酒心婢女糕，入口难忘，只是代价贵得充足让平常的殷实小户也跳脚骂街。□□的菜色，我这些天实在吃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吟月阁乃在主楼顶层的一角，视野颇好，上能瞥见明月星辉，下能瞥见全部凤鸣楼的灯景，往远处了望，还能抚玩雒阳的城景和宫城庞大的门楼，可谓喝酒消闲的佳境。

“在想甚么？”他打量着我，颇是对劲, “我走到近前你也未曾发觉。”

“元初面上是尊崇天子，实在谁不晓得，如许下去，天下迟早是秦王的。桓氏虽弄权，可从未曾想过想过当天子，论忠臣，桓氏才是大大的忠臣。”桓瓖说着，神采有些冲动，“我甚是不明，事到现在，你二人肯这般一心一意帮秦王，为何不肯帮自家人？”

“她这么说过？”

“公子，”我放下箸，道，“元初为何分开桓氏，你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