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合谋（下）[第2页/共3页]

我讶然。

桓瓖“嘁”一声：“我何时让别人掏过钱。”

怪不得他请我来吃这凤鸣楼，本来是个鸿门宴。

我不答，边吃边道：“公子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这般平静之地，当是无所顾虑了。”

凤鸣楼的楼宇有好几座，不算高，但建得宽广，层层叠叠复道相连，很有宫苑的气度。

桓瓖对劲地点头，独自带着我上了楼去。

桓瓖道：“我自是晓得。你怕是不知，大长公主对我说过，你如果能让元初归去，她可许了你二人婚事。”

桓瓖自是这里的常客，方才露面，店东人便亲身迎到面前来，向他深深一礼。

我说：“负的甚么气？”

“恰是。”

“我说得还少么，元初若肯听，我何必来找你。”桓瓖叹口气，“这世上能说动元初的，也只要你。”

“如何，”桓瓖看着我，“元初定然从未带你来过。”

“公子，”我说，“我与府上的干系，公子不是不知。若公子与我来往被人瞥见，莫不怕府上迁怒？”

“公子出钱？”我瞥着他。

我愣了愣，手里的箸正夹着食品，愣住。

桓瓖颇是豪气，才坐下不久，仆人便鱼贯而入，呈上了很多精美的盘盏，将食案摆得满满铛铛。我也不客气，每样都夹起来吃，大快朵颐。

“此处并非说话之处。”桓瓖道，“你随我到凤鸣楼去。”

桓瓖语塞。

他既然提到上回，我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就怕他这个模样。固然我和他行事各有目标，说不上知己过不过得去，但桓瓖毕竟是个熟人，我对他并无恶感。

桓瓖瞥着我，意味深长：“这还用我说？”

“公子，”我放下箸，道，“元初为何分开桓氏，你晓得么”

我说：“见过了？”

“我与大长公主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我说，“公子安知她对我好不好？”

雒阳和中原时势动乱，但雒阳城里的富朱紫家顶多换了些人，数量却不会少。

故而凤鸣楼如许的去处，仍然如畴前普通热烈。夜色初降，矗立的楼宇中已经点起了灿灿的明灯，照得如白天普通。楼前的马车停得似长龙普通，店家领着一众仆人在门前迎送，入内，长相娇美的乐伎、歌伎和舞伎在堂上吹打起舞，鲜花装点，香气环绕，好一派灯红酒绿的人间名胜。

桓瓖神采鄙夷：“云霓生, 你照照镜子, 你那里似个女官。”

我自不会上这激将法的当，不过么^……我瞥了瞥头顶，天气不早，恰是晚膳之时。凤鸣楼既然专做繁华之人的买卖，吃食乃是极好。我曾去那边吃过特产的酒心婢女糕，入口难忘，只是代价贵得充足让平常的殷实小户也跳脚骂街。□□的菜色，我这些天实在吃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我明白过来。

“公子怎在此处？”我问。

我吓一跳, 转头, 桓瓖站在面前, 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采。

“为了自主。”桓瓖说罢，弥补道，“说到底，也是负气。”

我瞪着他, 暗自松一口气。

“这是雒阳, 我在那边不成？”桓瓖语气中不无讽刺, “倒是你，不是跟元初建功立业去了么，跑返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