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旧主（下）[第1页/共3页]

“济北王与东平国世子缔盟以后，领着兖州一干诸侯发难。”秦霸道，“他们曾成心与豫州的诸侯缔盟，派人去找大长公主，但大长公主未曾应允。济北王因而翻了脸，几次到豫州劫夺城池，惹得豫州诸侯怨忿。明光道亦然，得了鲁国以后，他们便直接与济北王对阵。济北王兵强马壮，数倍于明光道，若能找帮手一道将济北王肃除，乃是大善。鲁国事件，现在由蒋亢专断，此番，便是大长公主派人将他请来。”

明光道所占之地，固然狭长，超越却甚大。除了鲁国以外，别的地盘也有颇是首要。如徐州，明光道占有了西边一带，再往西走，便是沛国，紧接着，便是谯郡。

冯旦苦着脸：“霓生姊姊，你就莫消遣我了……”

我不觉得然：“我岂是那心机局促之人，此举，乃是为了大事。殿下可想，这和谈一旦堕入困顿，那定然须得主事之人调剂。殿下尚未拿下中原，须得安抚这些诸侯，便不成锋芒太露。这获咎人的事，若由扬州朝廷来做，于情于理皆安妥，难道大善。”

公然嘴甜。

我点头。

这些人来到雒阳以后，起首会到□□来拜见秦王。特别是大长公主和桓肃，几近每天都来，热忱又亲热，仿佛秦王是大长公主一母所生的弟弟。

“就是秦王后啊。”冯旦道，“大长公主说，昌邑侯的第五女桓缇，丰度无双，当年给大王说过亲，董贵嫔也甚是对劲。”

正说着笑，一个内侍仓促过来，向我们招手：“霓生姊姊，冯内官，堂上的人齐了。”

这些，我都是听冯旦说的。

冯旦叹口气：“大王还是那旧话，甚么天下未平，偶然后代之事。霓生姊姊，你说大王怪不怪？几天前另有人来跟我探听，说大王既然不喜好女子，送男人他收不收，唉……”

“此言差矣。”秦王也振振有词，“孤虽惯于早做筹算，却大略不过计议。如制作屋舍，做成多么款式、选址那边之类，自是将作来考虑；而地基如何打，大梁如何搭，还须匠人出工着力。再如你现在念的这书，星君要反天庭，如何反，如何打，自是星君来思虑；而详细行事，则是由他麾下那三百六十鬼神妖魔来筹算。”

“是了，大长公主还向大王提了婚事。”冯旦道。

秦王也不晓得是真汲引我还是调侃我，说我既然是天使，且那些人都认得我，便不必穿个男装不伦不类的，特地让人给我找了一身女官的行头。我恰好没有甚么合适的衣裳，虽不惯女装，也还是接了下来。

我笑了笑，和他一道往秦王议事的堂上走去。

好个秦王。

“如何？”我将广大的袖子和长衣整了整，问冯旦。

“如此，”我说，“我参与议事亦可，不过有一事，我须得与殿下说好。”

“与大长公主等人相见, 亦是为了明光道。”秦霸道, “鲁国与济北国、东平国、任城国相接, 明光道当下占有了鲁国, 若可归顺圣上，那么便可与我等夹攻济北王，对安定中原乃有大益。”

我想，爷爷个狗刨的，当年大长公主固然颐指气使，用我的时候也从未在我面前如此高傲过。

蒋亢是明光道的元老，得曹叔重用，我是晓得的。却未曾晓得他本来已经得了这般阵容，竟有了一方专断之权。如此说来，这蒋亢倒是很有诚意，亲身来雒阳和谈，也不怕秦王或大长公主将他拿了做人质，威胁明光道，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鲁国夺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