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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爷爷个狗刨的，当年大长公主固然颐指气使，用我的时候也从未在我面前如此高傲过。

想着这些，我不由地嘲笑：“殿下公然神机奇谋，自前番元初夺扬州起，事事在握。殿下既有这般本领，想来全然可凭一己之力光复天下，又何必非要我来帮手？”

他嗑着瓜子，神采颇是感慨：“大长公主就是大长公主，你晓得她送给秦王的珊瑚树有多好么？半丈高的红珊瑚，镶宝嵌玉，啧啧……我是向来未曾见过这般品相，传闻，就这么一株，全部东街都能买下来。”

我心想，这还是我当年给大长公主出的主张。原觉得此事过了也就过了，不想大长公主倒是念念不忘。

“大王如何说？”我问。

我说：“殿下先前一向在辽东，不知怎与明光道有了来往？”

我笑起来：“你便说收好了，也许他真的喜好。”

秦王沉吟，少顷，淡笑：“言之有理。”

大长公主和桓肃在当日到了雒阳，而后，豫州的一干诸侯也陆连续续来到。

秦王所言不假。

死狐狸，不过是三张帛书，竟不时不忘用来拿捏我。

公然嘴甜。

才走到前庭，俄然，我看到前面立着一个熟谙的身影，珠玉琳琅，雍容华贵。

“如此，”我说，“我参与议事亦可，不过有一事，我须得与殿下说好。”

秦王看着我，有些意味深长。

我讶然：“哦？”

冯旦苦着脸：“霓生姊姊，你就莫消遣我了……”

这话天然是夸大，东街上也有好些高门大富，畴前在贵胄当中相互攀比都未曾落过甚么下风，这话如果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决然是不肯的。

我笑了笑，和他一道往秦王议事的堂上走去。

“与大长公主等人相见, 亦是为了明光道。”秦霸道, “鲁国与济北国、东平国、任城国相接, 明光道当下占有了鲁国, 若可归顺圣上，那么便可与我等夹攻济北王，对安定中原乃有大益。”

秦霸道：“何事？”

这些人来到雒阳以后，起首会到□□来拜见秦王。特别是大长公主和桓肃，几近每天都来，热忱又亲热，仿佛秦王是大长公主一母所生的弟弟。

冯旦笑道：“霓生姊姊，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可比我见过的女官都都雅。”

“恰是。”秦霸道。

“明光道既然来和谈，那便也是有了归降圣上之意。我乃是作为扬州朝廷使臣而来，须位列殿下下首，大长公主等人之前。”

“故而须得和谈。”秦霸道，“鲁王并非站到了孤这边，明光道打击鲁国时，他不但向孤求援，也向赵王、济北王以及大长公主求援。只是鲁王一贯自视甚高，先前诸侯各自拉帮结派，他谁也看不上，全获咎了一遍。故而此番他被明光道所灭，无人施以援手。豫州诸侯与明光道尚无仇怨，故还是可谈。”

“派了人？”我问，“是谁？”

秦王也不晓得是真汲引我还是调侃我，说我既然是天使，且那些人都认得我，便不必穿个男装不伦不类的，特地让人给我找了一身女官的行头。我恰好没有甚么合适的衣裳，虽不惯女装，也还是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