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旧主（上）[第1页/共3页]

秦王虽未表态，但我料着此事，他会承诺。

我自知瞒不过他的眼睛，也不否定，大风雅方道：“不过给几个熟人看看相罢了。”

传闻他的报酬非常不好，赵王将他捆起来，狠狠地抽打了一顿，而后让人扔到了柴房里，不闻不问。

“有一件是孤未曾奉告你。”秦王不紧不慢道，“就在孤接到这信的时候，明光道已经攻陷了鲁县，杀了鲁王一家，将鲁王的财务和粮草全数充公。”

这些，都是□□里的仆婢们奉告我的。

我每日在王府里，除了揣摩曹叔的事，便是从冯旦和各路仆婢那边传播各路八卦。当然，为了让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还给他们看面相手相，皆大欢乐。

秦王没有辩驳，看着我：“如此说来，你仍筹算到明光道去一趟？”

“孤传闻，你迩来在王府中又拾起了那半仙的名号？”夜里，我给秦王读书的时候，他忽而问道。

我说；“那不一样。曹麟当下已成了明光道的真龙，教众都奉他为教主，可谓骑虎难下。”

他也看着我，仿佛对我脸上的神采窜改很有兴趣：“如何？你不肯见到他们？”

“当下，殿下身边除我以外，恐怕无旁人可做此事。”

“谁说从不违逆，”公子道，“曹先生当初要曹麟娶你，曹麟也是顶住了。”

公子不觉得然：“既是教主，那便更好办了。霓生，此事你从未与曹麟谈过，如果今后见面，无妨问一问他的设法，可做筹算。”

曹叔这是无法之举。明光道要赡养很多教众，每日都须得大宗的粮食布帛，故而明光玄门众常日都要种田织布，以充作公用。但近年来，年景实在不好。水旱不调，蝗灾连连。明光道自是趁这机会收留了多量流民，强大阵容，但开消也日趋严峻，故曹叔只得似夏侯衷等匪贼普通，将手伸向富户、豪强和诸侯，用他们的资财来给本身养兵。

这妖怪。我心想，他公然没有真的拿董贵嫔的话当作耳旁风。

他看着我，道：“你出面么？”

“元初，”我说，“话说返来，若曹麟与曹叔终有一日要与秦王对垒，我……”

“若真是如此，此事你便不必再操心。”公子道，“你可远远躲开，交与我措置便是。”

在他们打起来之前，我须得想出体例来。

“晓得了。”秦王淡淡道，“此事，孤自会考虑。”

我说：“殿下当下还须宗室豪强支撑，自不成下这般狠手，但如先前所言，殿下要让大业悠长，便不成不翦除宗室豪强。相较之下，不过他们急些，一刀宰下；而殿下则是渐渐放血，步步为营。殿下，我说这些，乃是但愿殿下明白，殿下的仇敌，绝非这些费事百姓。殿下若可如明光道普通得百姓支撑，便可成绩那真正的霸业，任凭那个也不是殿下的敌手。”

我讶然：“故交？”

“想来你跟桓府的人非常熟悉了。”

“恰是。”我说。

说实话，于我而言，最毒手的便是曹叔。

我料得他要旧话重提，道：“殿下曾说，王府乃平静之地，望我修身养德，与报酬善。不过殿下切莫曲解了，我与他们算命，但是分文不收，不但不收，我还出钱买了很多瓜子果脯。殿下，这些仆婢每日辛苦劳作，方换得王府事事有条不紊，我这般接待他们，恰是德行昭昭与报酬善，殿下当欣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