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雅会[第2页/共6页]

公子摇点头，文绉绉道：“汝虽美我，实私我也。”

他眼睛里微光明灭。

“侍从二三人足矣。”公子道，“至于马车，有无皆可，我只要青云骢。”

当然，作为一个能与公子相提并论的名流，他面貌俊雅姿势出众，自是不在话下，与公子坐在一起，竟未曾被比下去，实教人诧异。

“谢公子怎说这些……”青玄忍不住小声嘀咕。

公子微微点头，如有所思。

鹤园中，弦歌环绕，白鹤起舞，公然热烈。

公子听了，脸黑下来。

我一愣，道：“公子想见谢浚？”

公子了然，眉头凝起：“如此启事，弟竟未曾听闻。”说罢，他想了想，道，“不过既无人见过璇玑先生，这谶言或许是传闻，不过无中生有。”

公子道：“子怀兄当年远游，便是是以么？”

“哦？”公子问，“何人？”

公子看着他，讶然。

青玄刚满十五，这诚恳人，八成是美色当前不由引诱，被人哄两句就来瞎帮手。

公子喝一口茶，一脸淡然：“也不非常想，只是传闻他返来了，见一见也好。”

“此乃天罚！”另一人不无豪放地说：“叛贼竟敢杀我刺史，现在伏法，罪有应得。”

“元初看新安侯这富春园，可算得好？”谢浚斜倚凭几，对公子道。

我说：“一是瘴药，一是搔杖。”

“霓生，”公子转过甚来问我，“你也感觉我想出去是率性么？”

公子思考半晌，道：“便是享尽繁华，也不过婢妾。”

公子闻言，脸拉了一下。

今后，他养成了自行如厕的好风俗，并且举一反三，连沐浴也不让人服侍，非常之费事。

这般雅集，自是少不了清谈。坐下不久，就有人抛出了谈端。

我说：“公子说得轻巧，南边雨天湿热，换衣也不得解；西北干旱之地广袤，几日不得洗漱乃是常事。”

“秦王。”谢浚莞尔，“我正在其帐下效力。”

京中的世家纨绔，所谓参军大多不过是挂个羊头，就当是换了个去处玩耍，返来仍然白白胖胖。

公子讶然。

“你我亦如此。”谢浚意味深长，“若安然此中，也不过笼中雀鸟，一世碌碌，徒有申明。”

我一愣，俄然间，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

“如此，公子须得好好筹办才是。”我说。

公子猎奇：“哦？何人？”

我内心叹口气，公子虽名满天下，但在糊口的见地上，他还不如十岁的村童。

公子摇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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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浚亦不再多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祖父也曾走南闯北，同我说过，行走天下，此二物不成缺。过江以后，南边多瘴气，岭南尤甚。北人水土不平，易染瘴毒，病发时四体浮肿发紫，若不得治，则数日内暴毙而亡，死相甚为惨痛。”

不过，公子并非活活着外，这些言语，天然也有耳闻。

“何事？”公子问。

话虽如此，但我晓得他受用得很。

他练武的时候，我喜幸亏一旁看着。

可谢浚看上去并不一样。他皮肤略黑，一看便知收过日晒风吹，腰间佩着长剑，举手投足也比别人多出一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