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传书（下）[第1页/共3页]

约莫见我还是笑，公子暴露不耐烦的神采。

我点头：“不成。去辽东来回少说一个月，当下我等新得扬州，诸事亟待措置，决不成缺了你……”

“不准去，坐下。”他手上使着劲。

我想了想，正要从榻上站起来，公子将我拉住。

“此番你听我一言，便让他去。”他说，“你莫管了，交给我便是。”

公子又打了个嗝：“嗯。”

“既如此，我随你去。”少顷，他说，“他若真是染疫，你可为他治病，若不是，我便将你带返来。”

沈冲没接话，看向我：“霓生，你可有了筹算？”

“霓生, ”沈冲率先突破沉寂，道, “你如何作想？”

我说：“自是要照顾他，不然我去做甚？”

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道：“晕么？”

我内心念着，睡意垂垂涌起。

这话仿佛小儿发脾气普通，诨得蛮不讲理。我忍俊不由，笑了起来。

这两日，当真怠倦。

不过我晓得，他只要在我面前才会闪现出这般别扭模样，教我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沈冲道：“秦王晓得霓生脾气，想让霓生为己所用，何必用这般低劣的欺诈之法？将霓生和我等触怒, 对他全无好处。”

我只得由着他，无法道：“元初，我去一趟辽东便会返来，你在扬州等着我。畴前你我也分开过多次，可我们还是会回到一处，此番也是一样。”

“元初。”沈冲看着他，目光深远，“莫忘了你与秦王缔盟，誓词匡扶天下，共举大业。现在大业未成，你便已防备至此？”

“元初，”我望着他，只觉心头甜甜的，“你在妒忌么？”

“我乃凉州都督，北海郡公……”他打了个嗝，“去那边不成？”

我说：“是真是假，总须的看一看才晓得。”

我讶然：“谁与你喝酒？”

我想了想，道：“恼我要分开他。”

俄然，我感觉一阵憋闷，仿佛被人捏住了鼻子。

明天，仿佛也并不那么糟啊……内心想着，禁不住等候起来。

公子“哼”一声，道：“那便去辽东狱中找些死囚，让死囚来给他喂药换衣，归正你不准做。”

“谁说不恼。”

再想到沈冲方才的眼神，我明白过来。他说他有体例让他散心，本来是这么个别例……

“如果假的，秦王也不敢拿我如何。”我说，“扬州在你和表公子手上，他还等着赋税援助挞伐，不会胡来。”

好一会，我看向公子：“元初，你可曾想过，如果此事是真的，秦王果然染疫，又当如何？”

我点了点头。

我讶然：“怎讲？”

祸水。

“有甚可解释？”他说，“你方才将事理都说清了，莫非还要再说？”

公子瞪着我，少顷，道：“这么说，你决意畴昔？”

我无语。

我无法，只得坐下。但还未坐稳，他俄然一个翻身，将我压住。而后，他的手指勾住了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如何照顾？”

他看着我：“此番不一样。”

我不由再度长叹。

我怔忡不已，忙也起家追畴昔。还没出门，沈冲将我拉住。

“我和元初迩来一向在扬州，中原和辽东之事不成及时得知。”我说, “大疫之事, 确切么？”

我望着他，有些犹疑：“你要做甚？”

见我醒来，他松了手，半卧在我身边，以手支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