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传书（上）[第1页/共3页]

“哦？”我说，“将军请讲。”

室中一阵温馨。

上面写的，都是在交代扬州的运营之事。除了裴焕方才说的，他还提到了我等把握扬州以后要做的事。他说，扬州虽赋税薄弱，但若不能善用，则空耗华侈，得不偿失。此中最要紧的，乃是斥地海路。辽东与扬州之间隔着中原，门路本就极易梗阻，一旦与中原诸侯开战，则无疑断绝。不过辽东和扬州皆可通海，若斥地两地的海路，则不但可绕过战乱的中原，且日程可大大收缩。

裴焕也不再纠结，看着我，道：“秦王说，扬州人事，可皆由圣上定夺。不过他发起，扬州海军如陈王时南北拆分甚为不当，当整合为一，以黄先生为都督。”

沈冲点头。

“本年初春之时，中原战乱之地起了大疫，伸展至辽东，大王不幸罹患。”裴焕看着我，抬高声音，“昨日我接到飞鸽传书，五日前，大王病情减轻，已卧床不起。”

许是见我愣怔，公子将信拿畴昔，与沈冲一道细看。

再看公子和沈冲，二人的神采亦非常不测。特别是公子，他看着裴焕，目光和我一样迷惑不定。

沈冲皱着眉头，似在深思。

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他竟然先提了出来。

不过往下，秦王却提及了辽东。他在信中，写了然辽东当前情势。如兵力布在那边，应对何方，若内奸来犯，当如何抵抗，若要出兵中原，当如何集结，从那边动手。他还提到，谢浚跟从他多年，辽东一应事件皆熟谙，如有不明之处，可问计于他。

“我和黄先生抽走了精锐兵马，圣上和太后在凉州无所倚恃，将他们留下确切不当。”沈冲解释道。

裴焕道：“大王另有一封信，要我转交女君。”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信封来，递给我。

我点头：“但如此一来，扬州和豫章王不管谁赢，皆两败俱伤。见这边空虚，周遭诸侯必围攻而来。秦王兵力还在辽东，鞭长莫及，只会将扬州便宜了别人。相较之下，让我等插手停歇局势，保住扬州气力，反而对他最是无益。”

裴焕单独待在一间舱房里，仿佛专门在等着我。

我怔了一下。

只是如此一来，扬州海军便会紧紧节制在我等手上，这必不是秦王乐见的。以是，我还须再想出一套说辞，让秦王信赖此举对他的大业无益无弊，不会横加干与。

公子先前虽有天子，但凉州瘠薄孱羸，须得与秦王依托，秦王天然未几难堪。而现在，公子不但有天子，另有兵有粮。落在秦王眼里，不猜忌也难。

我说：“你们带上圣上和太后，自不成轻装上路，必将拖累脚程，又如何这么快赶到了扬州。”

我千算万算, 算漏了沈冲是个忠臣，天子吃定了他这点, 便会死皮赖脸地跟过来。我应当也捎一封信给黄遨, 让他将天子或者沈冲肆意一人药晕, 待上路以后再放人。

如我先前猜想, 沈冲和黄遨接到公子的信以后, 马上率五千兵马出发。但出乎我料想的是, 天子和太后也跟了来。

“这便是秦王之功。”沈冲道，“若非秦王，我等当下还在半路。”

我不由地揉了揉额角。

沈冲道：“秦王之意……”

沈冲道：“未曾。不过他说秦王让他捎话，要亲口奉告你。”

“大王交代过。”裴焕道，“此事如何措置，女君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