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传书（上）[第3页/共3页]

“桓都督与秦王乃盟友，沈都督亦得秦王信赖，将军当晓得。”我说，“秦王若未曾交代伶仃奉告，那么将军可但说无妨。”

我说：“将军请讲。”

我点头：“但如此一来，扬州和豫章王不管谁赢，皆两败俱伤。见这边空虚，周遭诸侯必围攻而来。秦王兵力还在辽东，鞭长莫及，只会将扬州便宜了别人。相较之下，让我等插手停歇局势，保住扬州气力，反而对他最是无益。”

沈冲无法地笑笑：“此乃圣谕。”

我瞪着他，只觉全然不敢信赖。

沈冲想了想，道：“如此说来，若我等未曾插手，天子未曾出面安抚，伏波营和豫章王之间必有一场大战。”

当然，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和颜悦色地说：“秦王所言甚是，请将军替我转告秦王，我等必不负秦王叮嘱。”

“恰是。”裴焕道。

在我和公子的假想当中, 凉州固然被秦王权势所围，但与中原和扬州相较, 仍算得安稳。且天子对秦王有大用, 他犯不着脱手暗害天子。故而将天子留在凉州，实在无异于将他置于凉州和秦王的两重庇护之下, 乃最为安妥。

而现在天子非要跟着沈冲来到扬州, 景象则全然变了个样。扬州赋税充盈, 谁得了扬州, 都无异于得了争夺天下的本钱。

许是见我愣怔，公子将信拿畴昔，与沈冲一道细看。

裴焕单独待在一间舱房里，仿佛专门在等着我。

我愣了愣。

我不由地揉了揉额角。

“这便是另一件事，”裴焕道，“大王教我必亲口奉告女君。”

沈冲皱着眉头，似在深思。

室中一阵温馨。

裴焕持续道：“不过我亦有一言，欲说与女君。”

再看公子和沈冲，二人的神采亦非常不测。特别是公子，他看着裴焕，目光和我一样迷惑不定。

沈冲点头。

说罢，他在慎重一礼，伏拜下去，竟是给我叩首。

我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