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天子（上）[第2页/共3页]

这动机在心中升起，蓦地悬了起来。

王缄神采庞大，只得应下，领着一众侍卫退了出去。

那为首的侍卫手里握着刀，犹疑不定：“大王……”

是沈冲。

我亦心潮彭湃。

伏波营？

豫章王仓猝往地上呕吐，我劝道：“大王还是莫吃力了, 这药入口即溶, 其毒瞬息侵入血肉，大王将黄胆水吐完也没用。”

“费事大王了。”我拥戴道。

“大王睿智。”我说。

我愣住。

我笑笑：“大王实过奖。我为何来此，大王定然也晓得了。”

豫章王没有说话，只盯着火线的江面。那神采，竟比方才被我用刀架在脖子上又塞了一口毒药的时候还要丢脸。

此事本瞒不过明眼人，豫章王能一语点破并不希奇。不过他对我如此高看，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当然，这行动在任何人眼里都显得画蛇添足般笨拙。就像一个脑筋被门夹了的剑士，拿着绝世名剑跟拿着木棍的人对阵，明显不做甚么便能够一招稳赢，却挑选将刀收好，跟敌手先来一番促膝长谈，全然不知仇敌能够随时用一棍子将他干掉。

“你与元初之事，孤亦有耳闻。”他说，“元初当世人杰，胸怀天下，乃万民之幸。你方才说，圣上在凉州？”

他这架式竟是反威胁起我来。

在陈志说出了豫章王这各路兵马来头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下策更加保险。如豫章王所言所言，这内里有一半人马来自背叛的浔阳营，就算我搞出更大的乱子，再减半，只要一万人，扬州那点不幸的守军也扛不了多久。陆融得了我的报信，必定会使尽尽力将伏波营调回，但远水不救近渴，一旦扬州城破，内里的人谁也保不住。

豫章王抬开端, 面色乌青, 一下拔出剑来。

我心想，这豫章王倒是想得开。他当下命还捏在我手上，竟还想着将我收畴昔，且开价也不比秦王低。我若真想干一番大奇迹，倒也可考虑，只是他们都错估了我想要的东西。

“天子御驾在此！”空旷的水面上，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不高不低，“天子有令，宣豫章王、云夫人及浔阳海军都督许纬觐见！”

我先前为对于豫章王而设下的统统计议，方向不过两个。

当下之势，在豫章王看来，我天然不会对伏波营的事一无所知。既然有伏波营压阵，扬州不必跟豫章王和谈，故而我来这船上，又是挟持又是喂药，目标便成了真的来杀他。

豫章王的目光定了定。

“大王，”他猜疑地打量了我一下，“这……”

“你这易容之术，比三年前更真了几分。”豫章霸道，“孤得知元初来了扬州之时，便想你会不会也在，果不其然。”

我看着他们身影在堂前远去，心想这豫章王倒是沉得住气，明显是为人所迫，方才这番号令却仿佛他才是主谋。

“不过是为了扬州。”豫章霸道，“元初手中有了县主，你手中有孤，藉此威胁孤退兵，自不在话下。”

公子立在船头，两袖鼓风。看到他的身影，我并不料外，但当我看清他身边站着的人，却教我吃惊。

我起首想到的，是陆融用了甚么体例，将伏波营急召回了扬州。但这动机刚出来，便被反对了。一来，伏波营去了淮南之事，是陆融亲口确认，他不必在此事上对公子坦白。二来，就算陆融有甚么了不得的体例，从扬州往淮南传信，再调兵赶回，一日以内绝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