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旧居（上）[第2页/共3页]

“蔡家二嫂这话不对，”陶氏道，“等见着了乱事，我等还走得？女君和桓公子都是在内里见过大世面的，为我等计算才特地返来。”

伍祥不明以是，答道：“这般时节, 耕户都每日在家中窝冬织布，甚少离家。”

“那便是了。”我说，“这是我与元初之事，本与别人无干。不认我二人婚事的人，我二人将来也不会与他们来往，他们如何想又有何毛病？于我而言，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们认了，便是最大的欣喜，我又有何求？”

公子并不筹算坦白这些，我天然也不必遮讳饰掩，因而羞答答地奉告陶氏，公子是我未婚的夫婿，将来我们安宁下来便结婚。

我晓得他们经心保持着这田庄, 心中不由安抚。

我点头：“祖父留下的遗物，唯此书最为贵重，不成丢下。”

公子莞尔。

陶氏惊诧，看着我：“那……那难道是私奔？”

我点头，因而也不再磨蹭，将天子失落和雒阳诸侯生乱的事大抵说了一遍。

“我看女君说得甚是。”只见伍祥，“中原生乱，淮南亦无宁日。三十年前那般四顾逃命的世道，尔等莫非都忘了？”

话头一起，世人七嘴八舌地提及来。

“收到是收到了。”阿桐在一旁插嘴道，“你在那信中说统统无恙, 教我等切莫牵挂, 可你随后又一去三年, 我等岂有不牵挂之理？”

伍祥见我神采严厉，没有怠慢，承诺了，便马上拜别。小半日以后，各家都来了人，将堂上挤得熙熙攘攘。

这话出来，在坐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皆暴露了心不足悸之色。

世人面面相觑，神采皆是茫然。

“这位桓公子，要与女君明媒正娶？”

我与他们酬酢, 几近忘了另有闲事, 公子提起, 我忙将神采一整，对伍祥道：“确有大事。当家各家耕户可都在家中？”

我看着他们，有些无法。三年前，我将这田庄买下来以后，让伍祥遵循祖父在时的数量替我收佃租。祖父当年本就宽待耕户，佃租满打满算也并无多少。加上这些年钟离县无水旱大事，耕户们日子天然过得不错，家道殷实些，天然不会等闲动迁走的动机。

伍祥道：“何事？”

“女君。”伍祥沉吟了一会，问我，“不知女君筹算教我等何时出发？蜀中这么大，我等去到当往那边落脚？”

我点头：“我晓得。另有一事，须得问伍叔。”

“女君，”伍祥道，“雒阳距此地千里之遥，乡中动静闭塞，就算是天子驾崩，这里几个月才晓得也是常有的事。”

世人闻言，又是一阵群情。

“女君这些书，也要运到蜀中？”伍祥问我。

伍祥咳一声，道：“如此，诸位都归去计议计议，清算清算产业，到时好上路才是。”

“我等去了蜀中，家中地步桑林如何是好？”陶氏问道。

我笑笑：“也不能算私奔，不过是未经他父母应许结婚罢了。”

据伍祥说，老宅的屋顶有些朽了, 前两日下雪漏了下来。故而本日趁着天好, 他和一名耕户过来将屋顶补葺补葺。

“是啊。”一个耕户道，“女君，我家另有二亩鱼塘，鸡鸭二三十，去蜀中，只怕带也带不走。”

最后，还是伍祥出声让世人温馨。

我笑笑：“前番我托人给你们捎信，可曾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