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旧居（上）[第3页/共3页]

“女君好久也没个动静, 教我等好生担忧。”待得在堂上坐下，伍祥对我道。

我看了看那些被褥，只见都是细麻做的，虽不及锦缎柔嫩，却丰富暖和。

固然我未曾对伍平和陶氏等人明说我与公子的干系，但他跟着我前来，加上我和他之间的言行举止绝非主仆的模样，天然逃不过故意人的眼睛。方才那些清算屋舍的妇人们瞅着公子和我的时候，就已是笑得一脸奥秘。

“女君这些书，也要运到蜀中？”伍祥问我。

陶氏惊诧，看着我：“那……那难道是私奔？”

“这位桓公子，要与女君明媒正娶？”

世人闻言，又是一阵群情。

我看着她：“如果如此，阿媪认么？”

公子在中间看着, 少顷，道：“霓生亦身不由己, 诸位莫怪才是。此番霓生返来，乃是有大事要与诸位商讨。”

伍祥咳一声，道：“如此，诸位都归去计议计议，清算清算产业，到时好上路才是。”

我点头：“我晓得。另有一事，须得问伍叔。”

“恰是。”我很有些对劲。

伍祥对我道：“此事太急，只怕村夫们一时难以回过神来，他们清算物什也须得光阴，女君稍安勿躁才是。”

据伍祥说，老宅的屋顶有些朽了, 前两日下雪漏了下来。故而本日趁着天好, 他和一名耕户过来将屋顶补葺补葺。

陶氏笑着摸摸我的头发，看着我，却颇是当真：“女君还未曾说，桓公子现在与女君是何干系？”

“那便是了。”我说，“这是我与元初之事，本与别人无干。不认我二人婚事的人，我二人将来也不会与他们来往，他们如何想又有何毛病？于我而言，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们认了，便是最大的欣喜，我又有何求？”

我看了一遍，仍旧将箱子锁好，与公子出去。

世人互换着目光，小声扳谈着，似各怀苦衷。

这话听着，仿佛是最高的嘉奖，我浅笑：“自当如此。” 166浏览网

不过陶氏会想得更多。前次我回这老宅的时候，她就曾意味深长地问过我，我与公子可有男女之事。她的担忧实在与曹叔一样，忧恐公子这般身份的人，不成给我平常佳耦的名分，跟了他反受虐待。

“未曾。”我说，“故而他就算得了，也如荀尚普通，无从学起。”

三年前我和公子来的时候，并未在老宅里过夜，故而此番，实在算是我第一次带公子回家。

“我看女君说得甚是。”只见伍祥，“中原生乱，淮南亦无宁日。三十年前那般四顾逃命的世道，尔等莫非都忘了？”

我点头：“祖父留下的遗物，唯此书最为贵重，不成丢下。”

“大事？”世人皆讶然, 伍祥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