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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非等闲之辈。”公子道,“且他身边另有个张弥之,东平王摆布逢源,得本日高位,此人功不成没。”
先前公子筹算回桓府乞贷,那么在桓瓖面前便无所谓坦白不坦白,自可与他一道同业。但现在,公子找桓府乞贷之事临时搁置下来,那么公子回雒阳仍须保密,为此,我还给他的脸贴上了假须。
桓瓖却急不成耐地问他:“这脸但是我本来模样?”
公子和桓瓖皆暴露讶色。
只见那符纸马上闪现出笔迹来,弯弯道道画了满张。
这时,领头的行长也仓促走过来,将那两个士卒喝退。
“霓生,”他说,“将子泉那些易容之物撤除。”
那两个士卒定睛看去,神采骤变。
“我可从不骗你。”桓瓖说罢,又提及家中别的琐事。
桓瓖对这易容之事仍然很有兴趣,在中间看着。
“这写的甚?”桓瓖忍不住问道。
“自是酬神。”我说着,面北朝南,将那三炷香摆在一处小土堆上。
至于桓瓖,也当然不向他流露行迹为好,该当在半途放他分开,不与他同业。
说罢,他二话不说拍顿时前。早有两个士卒看到了他,马上上前禁止,桓瓖勒马,举着鞭子便是一顿抽。
桓瓖看着我,少顷,哼一声:“不是你是谁,少与我装神弄鬼。那夜我细心看过了瞿连,他那脸仍好好长在头上,用得甚偿还?”
而当我取出三炷香、一只酒碗和一张空缺符纸的时候,他愣住。
“撤除自是轻易。”我看了看天气,还早,道,“不过须得做事。”
我先前才承诺他要对他全然信赖,看他这般掌控实足的模样,我也只好未几问,由他应对。
他望着火线, 无所表示。
见桓瓖换了个面貌从桑林里走出来,那两个侍从都暴露诧异之色。
“怎去了这么久?”公子问我。
“桓瓖桓子泉,仰惟圣神,维甘露元年十仲春戊戌朔借瞿连瞿伯开一魂二魄附面改容,今未敢迷恋,功成偿还。发誓无犯天机,如有泄漏,必名败身故,神人共讨……”
世人皆看去,只见火线一处岔道口上,有好些士卒设了拒马等物,检察过往行人。
我瞥了瞥公子。
我无辜地眨眨眼。
“自是敬告上天,这脸用完了,请鬼神归位,将脸偿还那瞿连。”
公子皱眉,道:“那我等要过关,还须得筹办一番问对。”
我端起来,让桓瓖站好,闭上眼睛。
我看着他,阴恻恻一笑:“公子公然觉得,这脸这般逼真,真是凭人力所为?”
桓瓖游移半晌,似终究下定决计,不情不肯地跪下,跟着我施礼念叨:“皇天在上,后土为证。”
说着,他俄然拉住缰绳,让世人停下来。
我笑笑:“我也这般想。”
公子看向我。
公子看他一眼。
“不是酬神?”他瞪着我,低声道,“怎还要发誓?”
我听着,忍不住摸了摸耳朵,感觉它要听这一起的絮干脆叨,当真辛苦。
“自是帮公子规复原貌。”我说着,将随身的承担翻开,从内里拿出酒囊和巾帕。
桓瓖目光变了变,不屑道:“甚泄漏不泄漏,这般鸡鸣狗盗之术我才看不上。”
“你要做甚?”桓瓖不解。
桓瓖嘲笑:“用得甚筹办。”
“也不如何,不过会长成他的模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