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字谶（下）[第1页/共4页]

“传国玉玺？”我忙问，“陛下藏到了那边？”

石越等人早已熟门熟路，将船队停靠到岸边，而后，将车马十足卸下。

天子眼睛一亮：“何谶？”

“我？”他讶然。

石越收回目光，道：“不往那边，仍做些旧谋生罢了。”

天子皱眉：“朕哑忍至今，莫非不是伏？”

我眨眨眼：“到时你就晓得了。”

我拉着，在他掌心上写下一字。

“莫不是要去见秦王？”他说。

“恰是。”

我说：“是么？尊为卑表，卑为尊表，此时之伏，乃是为了今后之起，陛下可想过如何起？便是威胁我等臣下？”

“不是说去潼关才放我？”他瞅着侍从牵来的马匹，不解地问道。

而后，公子又去见天子和太后，向二人告别。

“霓生。”惠风将我拉到中间，一脸担忧，“你可想好了，好不轻易出来，又要转头么？”

公子拍拍桓镶肩头，让他上马。而后，再与沈冲和杨歆别过，出发拜别。

公子却似全然不介怀，看着石越和世人，拱手道：“石兄弟和诸位弟兄都辛苦了，本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桓都督客气。”石越笑了笑，“大王和桓都督但有叮咛，我等在所不辞。”

桓镶精力一振：“回桓府？”

桓镶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不记得了。”天子道，“你教了朕本领，再将朕和母亲带走，朕才会想起来。”

我：“……”

我说：“自不止于此。观其形，得其意, 这伏字除了伏低做小之伏，另有降龙伏虎之伏。陛下此番与我议事, 不过是要寻个前程，伏字之谶, 便是应在了此事上。陛下要保自在清闲, 便须得降伏厄运, 要降伏厄运，便要伏低藏拙，韬光养晦, 以图后计。”

此事，先前沈冲也禀报过，谢太后点头。

我晓得他在想甚么。我此番在脸上贴的假须，与当初乔装改扮靠近石越诓黄遨中计的时候有所辨别，稀少且长。不过当时石越与我相处了两日，对我的眉眼表面皆有所熟谙，现在见面，不免会生出些疑窦。

桓镶一愣，翻个白眼，转开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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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船靠了岸。

桓镶神采微僵，半晌，似忍无可忍，转向公子：“你管管她！”

沈冲点头，不再有贰言，将那任命状收好。

杨歆在出来之前便已经晓得了公子要临时分开凉州的打算，见得这般，并无讶色。

“公子弄丢了圣上和太后，归去如何交差？”

“何事？”我问。

石越等人分开以后，沈冲和杨歆走过来，中间还跟着一脸莫名的桓镶。

公子走过来，无法地看我一眼，看看天气，道：“时候不早，该出发了。”

他手脚上的绳索都已经解了开来，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神采惊奇。

我说：“你也说我天不怕地不怕，有甚好操心。倒是你，向来不出远门，此番去凉州只怕要很多辛苦。”

杨歆应下，向公子端方一礼。

桓镶的目光变得非常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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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内心也很美。

沈冲道：“除臣以外，另有杨司马及五十精兵。太后放心，臣有桓都督符节，可畅行无阻，十今后便到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