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问意(下)[第2页/共3页]
桓瓖说的不过是诨话,不想公子竟被他带歪了去。
而本年的中元节筵席则甚为特别,这是先帝归天以后,统统儿子头一回齐聚。
闻得此言,我和公子皆有些不成置信。
“元初常日亦爱好兵法?”他问。
回到我的偏室里,我深呼吸一口气,坐到榻上,懒洋洋地躺下。
公子问:“何人?”
我望着头顶的房梁,思路飘零。
至于那女装之事……桓瓖的那番鼓噪以后,我曾非常当真的假想了一下,若公子情愿将我送给沈冲,我会如何。想来想去,我感觉我应当还是会想尽体例将此事搅黄,持续留在公子的身边。沈冲毕竟年长些,不像公子那般好利用;且分开公子,我就不能再倒卖他的字稿,这实在是莫大的丧失。
公子讶然。
“圣上就是邀兄弟们聚一聚,这些闲人,唯恐天下稳定。”看着那些三五成群说得一脸努力来宾,大长公主不觉得然道。
不过也有例外。
我哂然,感觉好笑。
“我也不知。”公子说着,叹口气,“霓生,我晓得与我靠近之人,总不免惹上闲言碎语,母亲本日之举,想来也是听了些谗言。”
公子头也不回,道:“不见。”
谢浚莞尔:“我曾惊奇元初初上疆场,何故有很多奇谋,现在看来,倒是不敷为怪。”
说着话,公子将谢浚请出院中。仆人早已在花树下铺陈案席,焚香煮茶。
管事游移了一下,道:“公子,来人是谢浚谢公子。”
我叹口气。人言人穷百事哀,公然不假。就算是做白日梦我也不能肆无顾忌,实在令人难过。
一天凌晨,他晨练返来,才更了衣,管事来报,说来宾来了府中。
公子道:“本日我本想在太前面前为你请功,却为母亲所阻。我方才传闻她将你唤了来,恐她非难于你。”
公子道:“若无子怀兄当初指导,弟亦无从看破叛军战略。”
想起方才公子说的话,我仍感觉风趣。
董贵嫔并非秦王生母。传闻秦王的生母是个宫人,生下他以后不久即离世。董贵嫔无子,先帝便将秦王交与其顾问。
“那日子泉所言,我回想很久,感觉有理。”公子有些踌躇,道,“霓生,我常日待你是忽视了些。”
公子莞尔。
公子谦道:“蛮勇之功,何足挂齿?弟实忸捏。”
天子喜好热烈,这般大节庆,宫中便要大摆筵席,除了在京的的一众皇亲国戚,另有各路世家重臣。
“恰是。”谢浚亦惊奇,“元初不知么?秦王之母董贵嫔卧病,秦王闻讯回京看望,昨日已至府邸。”
此事起因,朝野自是心知肚明,而约莫都是为了一睹皇家的热烈,本年的中元宫筵,人来得特别多。未退席前,我跟着桓氏世人游弋于人群中酬酢见礼的时候,到处能听到有人在说秦王。
唯有秦王,连公子这个外甥,也早已不记得他是何模样。
来人的确是谢浚。
此事我半信半疑。桓府虽与宫中来往密切,但宫中的人对秦王之事向来口风甚紧,难以刺探。但秦王必不敢回雒阳,乃世人共鸣。
谢浚笑而点头:“前番元初问起参军之事,我便已有所预感,只是不知元初办事竟如此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