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问意(下)[第2页/共3页]
这话并不是为了安抚他而扯谎。大长公主不准他为我请功,并非是因为听信谗言讨厌我。她的宝贝儿子立下大功,那是挣足了脸面的事,她怎会答应别人说这功绩是实在是因为一个奴婢占卜才得来的呢?
杨氏看她神采,忙道:“此言甚是。”
大长公主一言令媛,第二日,官署中的人来桓府奉告公子到差之期,公然就是下个月。
不久以后,中元节到了。
谢浚莞尔:“我曾惊奇元初初上疆场,何故有很多奇谋,现在看来,倒是不敷为怪。”
当然,若说大长公主或桓肃对我毫无观点,那也是鬼扯。
桓瓖说的不过是诨话,不想公子竟被他带歪了去。
两边见了礼,谢浚道:“四月时,我陪母亲到白马寺礼佛,闭门斋戒,归家之时,才传闻了元初参军之事。可惜当时元初已出发,未得送行。我前日自外祖家回雒阳,还在路途中便传闻了元初建功归朝,想来道贺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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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说,慈母多败儿,正合我意。我只要把公子凑趣好,便决然不会被赶走。
至于启事,自是众说纷繁。此中传得最广为人知的,是说先帝在浩繁儿子中最喜好这个小儿子,无法废长立幼实为大忌,且今上在当年有权势滔天的袁氏撑腰,终究还是作罢。但是此事在袁氏和今上那边已然犯了忌讳,为了保秦王性命,先帝在归天前打发他去辽东领兵守疆,以避锋芒。
我想了想,感觉那些话,他不晓得也罢,答道:“大长公主方才不是说了?问些公子出征时的起居之事。”
而本年的中元节筵席则甚为特别,这是先帝归天以后,统统儿子头一回齐聚。
我哂然,感觉好笑。
谢浚笑而点头:“前番元初问起参军之事,我便已有所预感,只是不知元初办事竟如此干脆。”
不过也有例外。
说着话,公子将谢浚请出院中。仆人早已在花树下铺陈案席,焚香煮茶。
我叹口气。人言人穷百事哀,公然不假。就算是做白日梦我也不能肆无顾忌,实在令人难过。
“奴婢晓得,多谢公子。”我说。
“我也不知。”公子说着,叹口气,“霓生,我晓得与我靠近之人,总不免惹上闲言碎语,母亲本日之举,想来也是听了些谗言。”
公子问:“何人?”
公子闭门谢客,终归有些坏处。比如遗漏了秦王回朝如许的大事。
管事游移了一下,道:“公子,来人是谢浚谢公子。”
公子莞尔。
谢浚讶然:“哦?我指导过何事?”
我望着头顶的房梁,思路飘零。
“秦王在雒阳?”公子惊奇道。
公子道:“若无子怀兄当初指导,弟亦无从看破叛军战略。”
我将茶盛出,别离呈到公子和谢浚面前。谢浚接过茶杯,环顾四周,面露赏识之色。少顷,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沙盘上。
闻得此言,我和公子皆有些不成置信。
谢浚闻言,面上暴露些讶色,未几,倒是淡淡一笑。
来人的确是谢浚。
“元初常日亦爱好兵法?”他问。
我说:“公子那里话,公子待我甚好,并无忽视。”
一天凌晨,他晨练返来,才更了衣,管事来报,说来宾来了府中。
公子亦笑:“若非兄提点,弟几近不得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