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归朝(上)[第3页/共3页]
如果在两个月前,公子恐怕会慷慨陈词,讲一些报国恐惧建功立业之类高瞻远瞩的话。而现在,战事在他眼中仿佛已经与抱负无关,他议论此事时的语气,更像是在雅集上议论玄理,简练而意味深长。
夜里,公子沐浴以后,躺在榻上。他穿戴里衣,趴在褥子上,看看我。
公子没有在石燕城多逗留,见我无事返来,他说:“霓生,我要回遮胡关。”
因而,我只好骑到顿时,坐在公子的身后。
公子的呼吸安稳,像是睡着了普通,不过我晓得他没有。
公子点头:“那不敷。那点才名,不过是世人消遣之物,我要成为我祖父那样的肱股重臣。”
如果在畴前,公子必定不满,说我不解风情。但是此时,他想了想,点头:“言之有理。”
桓瓖亦不觉得意:“共宴又如何?你未曾见每逢有人问起他那些淤创如何得来之时,更是出色。”说罢,他自嘲地看看沈冲:“恐怕此番回到雒阳,荀凯的功绩倒要在你我三人之上。我常想,就算我等乖乖留在遮胡关,有那慕容氏在,王师也会胜。那夜我等冒死去拼杀一场,倒似白搭力量了普通。”
“霓生,”过了一会,他忽而道,“我经常梦见我还在那疆场上厮杀。”
我欢畅地应下。
有那么一瞬,我几近觉得他看破了我的算盘。
我不知他为何会有此想,道:“也许是。”
“公子这不过是后怕。”我说,“那日公子厮杀时,可不见踌躇。”
我忙收起笑意,道:“公子莫胡言,我未曾笑。”
“哦?”我说:“公子胜了么?”
那身鲜卑女子的衣裳我没有脱掉,一来世人新到,城中连块多余的破布已没有,二来,鲜卑人不管男女皆可骑马,这身衣服并无妨事。
许是经历了一番沧桑,我感觉他与畴前有些不一样。
我愣了一下,说:“公子,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