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幕掺水的金奖[第2页/共3页]
末几,公人传讯,出票相示,方恍然知为前身,且曰:“君父子为人作券中,其人负心,今屈来一证耳,毋惧也。”至署门,有吏捧册来,词色间似索规例。前一人又曰:“有,有,迟日取诸我家。”遂止。忽有人短衣跣足,摆布望如看望公事者,官吏挥吒之,遽闪避。但见壁上如黑烟一片,缕缕散去。
别驾又喝曰:“衣既易,可速去!”姐呢喃半晌云:“渠尚要黄金数锭、白银一千两。”别驾有难色,姊曰:“勿难,只佛草数茎,锡锞一千耳。”佛草者,麦草也。因而家属辈群取麦草,朗宣佛号而断之。麦草中间有零散颗粒坠地,姊曰:“是绝好珍珠,何可丢弃?”皆令拾起。瞬息,得草数百茎,姊呼曰:“止,渠等嫌重不能胜矣,宜更与一承担。”乃剪纸为袱,并锡锞一千焚于床前,姊即瞑目鼾睡,别驾出见客。
俄闻内升座讯供,用刑拷掠,声甚厉。少顷,有人出外云:“勿须到案,某吐情实矣。”见内牵出一囚:发疏松覆额,一手着膺,一手抚背,胸口索贯此中,并缚前背工,怠倦斜行,意即捕囚也。署前各散,寂无人踪,探首窥内,厅堂三楹,两廊肩舆牌棍仪仗,悉如人间衙署。进数武,母舅周子坚已先在,曰:“甥来作证耶?”因相劳苦,盖翁即宿世借主云。时翁之仲兄方死,语次及之,翁泫然曰:“亦在此,我不忍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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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三鼓,呼号甚惨,迟明,称右股痛甚,视之,一片红肿,若受杖者。次日复呼足股痛,继呼足踝痛,皆红肿腐败,流血淋漓,疲劳特甚。潜语别驾云:“我事本无可辨,到案即一一承认,乃既两次受杖,复一次受夹,而案终不结,何如?”自是遂不能言,又十馀日方死。此乾隆庚戊年仲春中事,别驾亲言之。
蔡哑子
方持入户,姊欣然起坐床前,两手极力扯擗,云:“我妻穿一件白布衫,褴褛不堪,纯以断线补缀,解之不开。我为极力撕之,才得脱体。今甫换新衣,便觉面貌垂垂可观,虽丑亦像人矣。”实在纸衣犹在桌上未焚,乃谓三鬼已着于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