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到底亲没亲到?[第2页/共3页]
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骚柳七坟。好笑纷繁绍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
如此数年。一日,在赵香香家偶尔昼寝,梦见一黄衣吏从天而下,道说:“奉玉帝敕旨,《霓裳羽衣曲》己旧,欲易新声,特借势仙笔,马上便往。”柳七官人醒来,便讨香汤林浴。对赵香香道:“适蒙上帝见召,我将去矣。各家mm可畜一信,不能候之相见也。”言毕,谛视而坐。香香视之,己死矣。仓猝报知谢玉英,玉英一步一跌的哭将来。陈师师、徐冬冬两个行首,一时都到,又有几家曾来往的,闻知此信,也都来赵家。
耆卿一笔写完,还剩下英蓉笺一纸,余兴未尽,后写《西江月》一调云:
本来柳七官人,虽做两任官职,毫无家计。谢玉英虽说蹋随他毕生,到带着一家一火前来,并不费他分毫之事。本日送终时节,谢玉英便是他亲妻普通;这几个行首,便是他亲人普通。当时陈师师为首,敛取众妓家财帛,制买衣袁棺椁,就在赵家殡殓。谢玉英衰经做个主丧,其他一个的行首,都聚在一处,带孝守幕。一面在乐游原上,买一块隙地起坟,择曰安葬。坟上竖个小碑,照依他手板上写的增加两字,刻云:“奉圣旨填词柳一变之墓。”
恰是:着意寻不见,偶然还自来。那美人恰是江州谢玉英。他从湖口看船返来,见了壁上这只《击梧桐》词,再一讽咏,想着:“耆卿果是有情之人,不负前约。”自发忸捏。瞒了孙员外,清算家私,雇了船只,一径到东京来问柳七官人。闻知他在陈师师家来往极厚,特拜见师师,求其引见吾卿。当时清楚是断花再接,缺月重圆,不堪之喜。陈师师问其详细,便留谢玉英同住。玉英怕不稳便,筹议割东边院子另住。自到东京,从不见客,只与吾卿相处,如佳耦普通。耆卿若往别妓家去,也不反对,甚有贤达之称。
今后益放旷不捡,以妓为家。将一个手板上写道:“奉圣旨填词柳一变。”欲到某妓家,先将此手板送去,这一家便整备酒看,服侍过宿。次日,再要到某家,亦复如此。凡所作小词,落款书名处,亦写“奉圣旨填词”五字,人无有不笑之者。
又念到“我不求人繁华,人须求我文章”,大怒道:“小子轻浮,我何求汝耶?”今后衔恨在心。柳耆卿倒是分散的人,写过词,丢在一边了,那边还放在心上。又过了数日,正值翰林员缺,吏部开荐柳永名字;仁宗曾见他增定大晟乐府,亦慕其才,问宰相吕夷简道:“朕欲用柳永为翰林,卿可识此人否?”
柳永不求繁华,谁将繁华求之?任作自衣卿相,风前月下填词。
渭水当年钓,晚应飞熊兆;同一吕,今偏早。乌纱头未自,笑把金樽倒。人争羡,二十四遍中书考。
后写:
泰阶乎了,又见一合耀。烽火静,杉枪扫。朝堂耆硕辅,樽俎豪杰表。福无艾,江山带砺人难老。
出滨之曰,官僚中也有了解的,前来送葬。只见一片缟素,满城妓家,无一人不到,哀声震地。那送葬的官僚,自发忸捏,掩面而返。不逾两月,谢玉英过哀,抱病亦死,附葬于柳墓之旁。亦见玉英贞节,妓家可贵,不在话下。自葬后,每年腐败摆布,东风验荡,诸名姬不约而同,各备祭礼,往柳七官人坟上,挂纸钱拜扫,唤做“吊柳七”,又唤做“上风骚家”。未曾“吊柳七”、“上风骚家”者,不敢到乐游原上踏青。厥后成了个民风,直到高宗南渡以后,此风方止。先人有诗题柳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