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青梅酒[第1页/共3页]
“是的。”郑二叔道,“她是二十多年前从临安搬来的,当时带着女儿和外孙女,但厥后……唉,女儿和外孙女都没了,她过得孤苦,脾气也越来越怪……现在行动不便,只怕一时好不了,天又垂垂凉了,若无人管她,结果不堪假想。”
蒖蒖去取了一壶,倒在两个白瓷酒盏里,但见那酒液呈淡黄色,清澄洁白,举盏浅品一口,一缕暗香立时缭绕于口腔,甜美的果酒滋味也随之伸展至舌尖。
蒖蒖说:“天气已晚,再赶路不便利,只幸亏这囫囵住一住。”
5.青梅酒
老婆婆沉默半晌,大抵伤口疼得短长,最后还是奉告了她:“出门往东走一里,找大槐树中间住着的郑二叔,他懂些医术。”
蒖蒖蒸出一笼肉馒头,又用宋婆婆摘的野菜煮了个汤,邀她同食。宋婆婆先还负气说不吃,蒖蒖便掰开一个馒头送至她鼻下:“这叫太学馒头,多少士子想吃都吃不上的,现在便宜你,你有口福了。”
皇城司逻卒的名牌颇好用,殷瑅大抵也办理过,蒖蒖一起通行顺利,偶然路过城镇的卒吏还会问她需不需帮她雇车,指引方向非常热忱。数日掉队入宁国府界内,此地山路多,蒖蒖上了一座山,渐觉误入歧途,如何走也找不到通衢。忽闻火线有一妇人呼唤,蒖蒖乍闻人声,忙疾步奔了畴昔。
“你一小我住?”蒖蒖问她。
宋婆婆沉默一下,然后对蒖蒖道:“去厨房,从酒坛中取一些酒来,我们一起喝喝。”
蒖蒖顷刻惊诧,旋即心怦怦地跳,难以停止地浮出的酸楚之意逐步爬升上鼻端。
蒖蒖一哂:“你这家徒四壁、破褴褛烂的屋,白送给我,我还懒得费钱着力拾掇洁净呢。”
宋婆婆怒而把银子抛回她。蒖蒖接住,又拍在桌上:“馒头我已吃了,钱是必然要付给你的。我此人账一贯算得很清,不会亏损,也不肯占人便宜,待住回这银子钱我便走。”
蒖蒖背着行囊择了个方向走了几步,闻声身后那老婆婆“哎哟”一声,转头一顾,发明那老婆婆又重重摔在地上,大抵是极力想起家走归去,但足部伤势太重,寸步难行。
皇太子谥号定为“庄文”,薨后第二十四日是庄文太子出葬日。因为南渡,暂以“掩攒”代替正式安葬,即浅葬待迁,以期规复中原后迁回祖陵,现在掩攒之处只称“攒所”。攒所定在城外南屏山下、西湖南岸,一处山明水秀、四时风景皆可入画的风水宝地。
棺木过后,膜拜的百姓逐步散去,蒖蒖很久后才抬开端,缓缓起家,拭净泪痕,木然朝宁国府的方向走去。
太子临终时曾让蒖蒖去找杨子诚,但而后风云骤变,蒖蒖完整没有与杨子诚相见的能够。现在蒖蒖见了殷瑅,便想起此事,问殷瑅是否能够设法让她与杨子诚见上一面,殷瑅却摆首,道:“太子薨后次日,杨子诚便失落了,官家也在找他,但他至今消息全无,也不知人在那里,是死是活。”
两人吃完馒头,蒖蒖见另一房中有一张堆满杂物的藤榻,便本身把杂物搬下来,取水洗濯藤榻,打扫那间房。宋婆婆见状警戒地问:“你这是干吗?莫非想住在这里?”
包扎完蒖蒖问老婆婆家住何方,老婆婆骂着骂着扭捏半天,但见四周的确再无人来,也只得奉告了蒖蒖。蒖蒖便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她,渐渐回到了她山脚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