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码头[第1页/共2页]

剧痛入耳见他在耳边呢喃："紫藤院埋着的除了簪子，另有你娘没写完的......"

苏婉俯身拾起染血的账页："彻夜子时潮流最急，宋家商船要运最后一批脏货出港。"她将腐香按在带血的漕帮暗印上，异香混着血腥味在堆栈炸开，"只要在龙爪礁布下火油船，我包管帮主明日能在知府案头看到宋家通倭的证据。"

"好一招偷梁换柱！"林恒反手将苏婉护在披风下，袖箭擦着她耳畔钉入桅杆。

十二艘火油船俄然在龙爪礁炸开，火光中闪现的却不是宋家商船，而是挂着暹罗旗号的官船。

他指尖抚过香炉残片上的剑痕，那夜苏婉摔碎鎏金炉时溅起的星火，清楚还灼在贰心口。

"苏女人来得巧。"漕帮男人将钢刀横在库房铁门前，刀鞘不偏不倚卡住她鬓边的鎏金步摇，"我们帮主最烦带香粉的女人。"

苏婉借着清算鬓发的行动靠近，少年带着鱼腥味的热气喷在她耳后："宋老板的账房正在三号仓对账，他们往暹罗箱子里塞的是..."话未说完就被远处铁链声惊得缩回暗影里。

"好个吃里扒外的宋文昌！"赵帮主踹昭雪几，蟒纹靴将银锭踩成薄片，"客岁腊月他哭着说被海寇劫船，本来是用童尸压舱省运费！"

赵帮主蟒纹靴底碾着半块带牙印的银锭，目光像钩子般扯开苏婉的披风系带："王府的狗也配谈诚意？

林恒的吻就是在这时落下来的。

浪涛声里模糊传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声音，船埠石阶的裂缝中，半朵紫藤花正在血泊里悄悄打转。

晨雾裹着咸腥的江水味扑在苏婉脸上，她拢紧月白披风踏上青石阶。

林恒俄然按住她发凉的腕子，青玉扳指硌在昨日被他捏红的淤痕上："寅时三刻你在望江亭烧了六封密信，此中三封是给我的。"他掌风扫落货箱暗格，二十斤婴孩头骨滚出来时带着腐臭的沉香，"这般肮脏东西，也值得你亲身沾手？"

窗别传来货箱坠地的巨响，小福抱着撕破的帐本从货堆滚出来，封皮上"暹罗沉香换婴孩头骨二十斤"的血字刺得人眼眶生疼。

赵帮主腮边横肉抽动，俄然抓起砚台砸向墙角铁笼。

上个月你们的人偷换漕粮，害我折了七个弟兄喂江鱼。"

苏婉瞳孔骤缩。

他脚下跪着的宋文昌满脸血污，手中还攥着截断指——恰是当年候下漕运暗印的那根。

赵帮主狂笑着砍断缆绳："老子早想尝尝漕运总督的脑髓！"他钢刀挑开的舱板下，三百倭寇弯刀映着苏婉失容的面庞。

倭寇的嘶吼声俄然变成惨叫。

那院中埋着她生母的鎏金簪，昨夜才被林恒佩剑掘出的新土还沾着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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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尾缠着的血书展开，恰是宋文昌笔迹："欲破童尸案，且看紫藤院。"

"婉儿可知最毒的钓饵要用金丝裹？"靖南王笑着碾碎那截断指，粉末混着血雨洒在苏婉额间，"林掌事给你虎符那夜，在本王榻上可没这般密意。"

倭寇弯刀劈下的刹时，赵帮主俄然狂笑着扑灭身上火油。

赵帮主踹开舱门时，满仓青灰色腐香下压着的竟是户部失落的漕粮官印。

尘雾中浮起的半枚暗印与赵帮主腰间玉佩严丝合缝，恰是三年前他亲手刻给嫡妻的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