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码头[第2页/共2页]

那院中埋着她生母的鎏金簪，昨夜才被林恒佩剑掘出的新土还沾着晨露。

赵帮主的航道图透过衣料沁出凉意，与林恒怀中半枚虎符表面堆叠成完整的水路头绪。

潮流俄然倒灌，苏婉看着林恒刺向靖南王的剑锋在空中硬生生转向，将本身左肩捅了个对穿。

惊雷劈开浓云，血雨砸在船面上出现青烟。

赵帮主腮边横肉抽动，俄然抓起砚台砸向墙角铁笼。

"怕了？"林恒俄然捏着她后颈迫人昂首，眸中翻涌的倒是比江水更深的痛苦，"当年你跪在雪地里求我救你娘亲时，眼里可没有半分惧色。"

剧痛入耳见他在耳边呢喃："紫藤院埋着的除了簪子，另有你娘没写完的......"

上个月你们的人偷换漕粮，害我折了七个弟兄喂江鱼。"

林恒俄然按住她发凉的腕子，青玉扳指硌在昨日被他捏红的淤痕上："寅时三刻你在望江亭烧了六封密信，此中三封是给我的。"他掌风扫落货箱暗格，二十斤婴孩头骨滚出来时带着腐臭的沉香，"这般肮脏东西，也值得你亲身沾手？"

浪涛声里模糊传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声音，船埠石阶的裂缝中，半朵紫藤花正在血泊里悄悄打转。

倭寇的嘶吼声俄然变成惨叫。

十二名赤膊力工正扛着暹罗商船的木箱往堆栈走，箱角排泄的暗红粉末在台阶烙下点点朱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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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弯刀劈下的刹时，赵帮主俄然狂笑着扑灭身上火油。

"你要权，我给你。"林恒咬着她的耳垂将虎符塞进襦裙暗袋，掌心伤口排泄的血染红乌黑绢帕，"但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他挥剑斩断船帆时，腰间俄然坠下半块紫藤玉佩，与血泊中那朵残花拼成完整并蒂莲。

窗别传来货箱坠地的巨响，小福抱着撕破的帐本从货堆滚出来，封皮上"暹罗沉香换婴孩头骨二十斤"的血字刺得人眼眶生疼。

他玄色大氅裹住两人时，苏婉摸到他后背插着的三枚燕尾镖——恰是她昨夜派人刺杀宋文昌的暗器。

苏婉瞳孔骤缩。

冲天火光里，苏婉看清林恒用血在船面上画的图案——恰是她找了十年的生母遗物，半幅藏着前朝玉玺踪迹的《江帆楼阁图》。

他脚下跪着的宋文昌满脸血污，手中还攥着截断指——恰是当年候下漕运暗印的那根。

小福蹲在桅杆暗影里啃馒头，俄然指着江心惊呼："女人快看！"波光里浮沉着半截鎏金香炉，恰是她今晨摔碎的那尊，炉耳处新奇的剑痕与林恒佩剑的缺口分毫不差。

箭尾缠着的血书展开，恰是宋文昌笔迹："欲破童尸案，且看紫藤院。"

"婉儿可知最毒的钓饵要用金丝裹？"靖南王笑着碾碎那截断指，粉末混着血雨洒在苏婉额间，"林掌事给你虎符那夜，在本王榻上可没这般密意。"

"以是本日特地送来赔罪。"苏婉表示小厮抬上缠枝牡丹纹的锦盒，掀盖时用心让香灰扑在对方蟒袍下摆。

晨雾裹着咸腥的江水味扑在苏婉脸上，她拢紧月白披风踏上青石阶。

带着铁锈味的唇舌撬开她紧闭的齿关，将腥咸的血与泪都吞入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