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商会风云：智斗奸商觅生机[第1页/共2页]

匣中玄铁令牌压着张洒金笺，墨迹在漕帮暗纹上晕开藐小的波纹。

"七司会审的批文，宋老板倒是备得齐备。"苏婉俄然旋身，披风带起的风翻开他怀中账册，三年前那枚殷红印记鲜明印在漕粮耗损栏，"当年保举的新贵左眼下缀着朱砂痣，如何这账目上的红印倒像兑了人血？"

她立足望着竹影里若隐若现的玄色衣角，忽将染着腐米味的帕子系在廊下铜铃上。

夜风卷起帕角时，模糊暴露半幅用血痕绘制的都城暗渠图——西北角的墨迹未干，正对着茶馆某扇亮着灯火的雕花窗。

"掌事可知赵帮主最忌紫色？"林恒的声音裹着药香飘来，他倚着太湖石擦拭银针，针尖正对着苏婉发间那支紫玉簪，"三年前漕帮内哄，叛徒就是在紫藤花开时下的毒。"

苏婉反手拔下簪子插进石缝，簪头惊起的流萤照亮石上暗刻的漕运标记："帮主既肯收下染着霉米香的商契，想必更在乎货船底舱的压舱石是否掺了暹罗香料。"她指尖轻叩石面，空荡的反响惊得池中锦鲤摆尾，溅起的水珠正落在林恒未愈的旧伤处。

苏婉俄然将香粉倾入铜盆，遇水即腐的异香中浮起数枚铁针，针尾雕镂的貔貅与商会门前的石兽眼瞳一样缺损左目。

晨雾未散时，苏婉立在檐下看小厮修剪紫藤。

半夜梆子敲过两遍，苏婉踩着青砖上未干的青金石粉痕迈进月洞门。

窗外更鼓恰在此时响起，惊起檐角铜铃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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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马车刚转过街角，二楼雕花窗内忽地坠下个锦囊，金线绣着的暹罗纹样在青石板路上摔出细碎香块——恰是三年前贡米船里掺杂的腐香。

"苏掌事来得倒是巧。"副会长从紫檀屏风后转出，腰间香囊跟着步子轻晃。

暮色如血，商会门前石貔貅的东珠蒙着雾气，苏婉指尖拂过兽首时，青金石粉末在朱漆大门上凝出的漕运图正缺了西北角。

药庐窗棂透出的暖光映亮她袖口暗纹，那抹朱砂印竟与林恒腰间玉坠的沁色如出一辙。

苏婉用银簪挑开夹层，半片发霉的贡米粘在描金牡丹的蕊心，米粒上的朱砂红恰如三年前账册印记。

五更天未明，赵帮主遣人送来的黑檀木匣悄悄躺在苏婉妆台。

暮色里的沉水香浓得化不开时，林恒正立在王府西苑的紫竹丛前。

朱雀大街的晨钟撞破最后一丝雾气，茶馆飞檐上的琉璃瓦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苏婉俯身拾起碎玉片，寒光闪过期正挑开他袖中密信："用暹罗贡香袒护贡米霉味，副会长真是妙手腕。

暮色渐浓时，苏婉抚太重新签订的商契，朱砂印泥渗进她掌心旧伤。

昨夜被碎玉挑开的金线缺口处，模糊可见暗红香料结成块状，"本日议事需焚香沐浴，您这身......"

她拢了拢素锦披风，抬脚踏过门槛的刹时，金丝楠木匾额上"互市济世"四个字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商会大厅的鎏金香炉腾起青烟，苏婉俄然按住宋老板手腕。

他玄铁护腕撞在门环上铮铮作响："老子在船埠闻了三天腐米味，倒不如苏掌事袖中青金石清爽！"世人这才惊觉苏婉裙裾感染的粉末，早将暗渠走向印在青砖地上，西北角的缺口正指向茶馆暗卫值守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