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桂橘酒[第2页/共3页]

母亲帮不上忙且还罢了，还得添乱，明蓁揉一揉额角，把梅氏给劝住了，同她说定了会劝明芃，心机却还转在宫务上，梅氏见女儿承诺了，内心有了底，看她面色分歧以往，忽的明白过来，笑着拍拍她：“我晓得你无能，可该抱怨的时候，也要抱怨。”

“要看紫雾，你来晚了，要喝好酒，你又来早了，只这一山红叶正当时。”明芃一贯好酒量，她感觉淡的，明沅吃了倒面红起来。

她又还能往那里去，梅氏就是她的茧，一座栖霞山让她住着已是不易，再想往外头去，梅氏又如何肯，明沅缀一口酒：“二姐姐前脚走，后脚就要发海捕文书了。”

明沅内心挑眉，面上不露，半抬了头吞吞吐吐：“二姐姐说了，活着也不嫁给他。”若说是拿乔天然更好，全把事儿推到明芃身上去，叫梅氏颜顺章两个轮番磨她，可明沅却替她说了。

隔得日子，明沅就传闻梅季明返来了，还上了栖霞山。

院边还堆得柴，平常不准人用，明芃乐陶陶：“去岁这时候来了只母狐狸，就在柴堆里赡养它的小狐狸，只不晓得本年还来不来了。”

她进阁房拉了女儿就吐苦水：“也不知她内心想的甚么，纵是拿乔也好，去得这三年五载，也该磨一磨他，可她这苦衷又是个甚？”

梅氏这才怔住了，可她怔住了，脑筋里转的倒是另一件事儿，狠狠吸了一口气，莫非竟真是阿谁和尚叫她改了性子不成！

明沅应得一声，梅氏在敞花厅等着，下了厚帘子，供了水仙花，屋里点了香，一层层的卷烟氤出来，桌上摆得十来样细点心，好些都是宫里内造的，梅氏也不客气，直话说了出来：“你二姐姐可情愿？”

明沅见她神采不好，从速倒茶端给她：“伯娘别急，二姐姐既有成算，便该好好问问她。”梅氏哪另故意机理睬明沅，只想着从速进宫去见女儿，明沅总归是跑了一趟的，拍拍她的手：“辛苦你走这一遭，我这儿就春季才造的桂花酿，等会子带些去。”

明沅听在耳里，头却抬不起来，摸摸索索拉了他的手，照动手背亲一口，自家翻了个身，靠在软枕头上要睡，纪舜英的心蓦地一跳，上面本来就是半昂首，那里还忍得住，钻到被子里又把她给搂住了，晓得她累，脸儿埋在头发里，明沅还推他，山上不便利洗头，他却如何都不肯松了。

说着眼圈红起来，明蓁柔声安抚母亲，内心却不免焦炙，丈夫一接办，便显出了才调来，倒似是做熟了的，几条政令下去，那些个大臣也不敢看轻了他，晓得他是个不好哄的，不似本来那一名，乱来过两回，叫他半笑不笑挑出错来，下回那里还敢。

阿霁出来迎她，头戴银冠身上是牡丹银丝团花的十六幅绣裙，实足十像了明蓁，灵巧巧立住了笑，倒让梅氏有一刹时的恍忽。

梅氏早就在等她的好动静，明沅却先去见了纪氏，纪氏觑见她的神采就知不成，明沅悄悄摇一点头，纪氏缓缓吁出口气来：“罢了，等会子见你伯娘，可得把话说标致了。”

王土王臣，又能跑到哪儿去，明芃半眯了眼儿靠在大石头上，这处所她常坐的，就只这一面不生青苔，她现在想着梅季明，也只想那一本仙域志，若不是因着他，她也不会出这本书，今后若能去，必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