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桂橘酒[第1页/共3页]

依着他，明沅就不该去，都是纪家妇了，还管甚么隔房伯娘的事，明沅叫他越揉越想睡，山上日子是好，可夜里松涛晨间鸟鸣，她自出来到十方街，养成了睡懒觉的风俗，那里还撑得住，趴着没一会就高低眼皮直打斗，纪舜英摸摸她的头：“原是哪儿外放都成，我还是定了蜀地，你同明洛也靠近，放你一个太孤单了。”

梅氏递了表送进宫去，皇后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纵是皇后亲娘，现在也一样要递了表进宫，只批得快些，明蓁一说请，第二日她就进了宫。

明沅几次想开口问她今后如何办，听着她这一句句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明芃好久未曾如许欢畅，还拿出琴来，调的不是甚个阳春白雪，倒是不着名的小调，弦子拨得三两下，欢畅的意味满满透出来，明沅替她打拍子，她嘴里不住哼哼着，唱了一首陇西民歌。

明沅应得一声，梅氏在敞花厅等着，下了厚帘子，供了水仙花，屋里点了香，一层层的卷烟氤出来，桌上摆得十来样细点心，好些都是宫里内造的，梅氏也不客气，直话说了出来：“你二姐姐可情愿？”

泛舟采莲夜色里躲在船舱偷浇酒吃，煮茶西山落梅瑛里笛音声声，这很多好处留在脑中，是如何也抹不去的，梅季明淡了，那含露带珠的莲花，淙淙汩汩的山泉却留在心底，便是天各一方，也想着他安好。

手还给她抚背揉腰，嘴巴凑上去啄一下，碰一下不敷，又勾着舌头吻一回，这才喘气道：“不说便不说，也没甚么不好交差的。”

说着眼圈红起来，明蓁柔声安抚母亲，内心却不免焦炙，丈夫一接办，便显出了才调来，倒似是做熟了的，几条政令下去，那些个大臣也不敢看轻了他，晓得他是个不好哄的，不似本来那一名，乱来过两回，叫他半笑不笑挑出错来，下回那里还敢。

明芃心知是离不开这山头的，下了山就要回家去，她吃得熏然，还叹一口气：“一座山就有如许景色，若不出去看看，倒是白费此身了。”

梅氏早就在等她的好动静，明沅却先去见了纪氏，纪氏觑见她的神采就知不成，明沅悄悄摇一点头，纪氏缓缓吁出口气来：“罢了，等会子见你伯娘，可得把话说标致了。”

可明蓁倒是初上手，宫务一概不通，本来嬷嬷教的那些不过管一个王府够用，管一宫不免吃力，她自来办理好了后宅让丈夫不需忧心的，这番也肯落人话柄，更不必说，孝还没出，就已经有人请新皇充盈后宫了。

明沅内心挑眉，面上不露，半抬了头吞吞吐吐：“二姐姐说了，活着也不嫁给他。”若说是拿乔天然更好，全把事儿推到明芃身上去，叫梅氏颜顺章两个轮番磨她，可明沅却替她说了。

母亲帮不上忙且还罢了，还得添乱，明蓁揉一揉额角，把梅氏给劝住了，同她说定了会劝明芃，心机却还转在宫务上，梅氏见女儿承诺了，内心有了底，看她面色分歧以往，忽的明白过来，笑着拍拍她：“我晓得你无能，可该抱怨的时候，也要抱怨。”

明沅看着这个自作多情的母亲，加上一句：“我看二姐姐，是端的放下了。”把她采叶片吃酒的事说了，梅季明都返来了，她早该赶着下山，既不急，就是真的不摆在心上了：“我原也见过二姐姐的，梅表哥买个灯笼去晚了，她都念上十来回，可自打我奉告她，她半个字也没提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