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红杏[第2页/共3页]

霍怀勋早知她恐怕已将偏门这儿清得一干二净，也不忌讳，竟泼着胆量打趣：“几时郑家主母亲身看家了，郑老儿太不懂怜香惜玉，生生叫爷娇娇成了个门子。”

霍怀勋眨个眼儿都忘了院里那事儿，点头晃脑：“你那女儿？浅显货品，分歧我意，谁戏弄她了？不过扶个手罢了，还被个短长妮子给挡了一把。”提到欢娘，眼亮了，摸摸下巴，又道：“不是普通短长啊，用眸子子瞪我，还对个嘴型儿骂我！不晓得我暮年跑江湖但是学过腹语！哼！”

郑济安呷茶挥手：“这世道买卖不好做，你如有这干劲，姐夫铺子里玩玩手也就好，何必别的再顶下一间？老话说得好，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你还专门儿挑个酒楼买卖做，不好，不好哇。”

那两名丫头也就当了主子表情时好时坏炮仗灰尘，被拖了下去施罚了。

柳倩娥始料不及，一下子从廊阶上顺着滑下去，不偏不倚，滚进男人怀里，身子如丢进了铁水里，烫得火星乱窜，酥了身子，却也不躲，只蜷了粉拳他硬铮胸膛前乱捶乱敲：“朋友，朋友！打从你不要我，这些年我过得但是真正苦……”说着竟至心实意地抽泣起来，不比刚才那样冰冰冷。

那美妇人见着，只跟他遥遥对着望，美眸内含嗔带怨，一改出嫁妇人端庄，倒添几分少女姿势。

他行动一停，似笑非笑，也不靠近。

柳嵩天然明白郑济安担忧甚么，望一眼欢娘，又朝姐夫道：“不过撞了个面罢了。幸亏欢娘手，挡了前头，外甥女儿也及时回了小楼，只怕连绣绣边幅都未曾看清哩，哪儿还见获得别处。”

霍怀勋笑得脸不红，心不慌：“当年我一走，你多等一刻都舍不得，忙不迭嫁了郑济安，还搬来了肇县，我这不千里迢迢寻了来……你现还来怪我不记得，你啊你，把我心都弄碎了。”

这日天清气朗，欢娘按着水娘端方，着了一身粉红衣衫，先去了偏门，再由府内韩姓婆子牵引着，入了东院厢内，住进了主屋中间耳房。

柳倩娥哼一声：“七郎会心碎？七郎连心都没，家中有了妻房，还来勾引我这不出阁……后一走了之，难不成还得叫我代替你那死鬼老婆死守活捱？你来肇县是为了我？我还不如信赖你这些年能系紧裤腰带！”说到这儿，竟捻起罗帕，无声哽咽起来。

几年转眼过，这男人又长了几岁，恰是丁壮，不但不减萧洒，反倒添了威武魁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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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勋站廊下连哄带劝，才叫柳倩娥止了泪，又戏谑：“瞧郑老儿待你不过如此，不如重跟了爷可好。”

焦婆子同为桐城人，往年柳倩娥没出嫁前，也算见过这霍怀勋两次，晓得他那臭名声，只觉这小子漂亮透了顶，性子又太跳，是个害人家伙，不管哪家闺女看上他，都得不利，因为实难拿得住。

霍怀勋那头踱至偏院角门，守门家奴不知哪儿去，唯独一射开外之地青柱廊下一隅，坐了个少妇，身穿宁绸金缉滚边裙，外搭个锦鸡五彩缎子坎肩儿，梳着个高多发髻，上头插了一柄金香玉翡翠坠簪，中间伴了个年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