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红杏[第3页/共3页]
这女孩驰名无实,替那挂名外甥担负个守房寡妾位,没夫婿倚仗,春秋小好唆摆,今后总得有些便宜机遇能够占,想来心头跳得紧,说不出来处所,又有些发了炎热。
柳倩娥见他脸廓一动,心想依他昔日作派,看中肉就没放过,管他是人/妻还是人女,越是浇熄,他反而还越是镇静,也只偏过身子,淡道:“那丫头是我家老爷从常春馆高价买来,给他那死鬼儿子安一门婚事,过两日迁了屋院,过了明路,也算这郑家小半主子,今后还得拿我跟老爷当婆婆公公普通奉养!我家这老爷到处都软,偏就这个儿子,是贰心口疤,眼里宝,事关那小公子,硬得像块石头!你要了他帮儿子瞧中人,天王老子,怕他也得跟你来个大翻脸。”
柳倩娥哼一声:“七郎会心碎?七郎连心都没,家中有了妻房,还来勾引我这不出阁……后一走了之,难不成还得叫我代替你那死鬼老婆死守活捱?你来肇县是为了我?我还不如信赖你这些年能系紧裤腰带!”说到这儿,竟捻起罗帕,无声哽咽起来。
柳嵩内心冷斥一声:“铁公鸡,话倒是一堆。”面上却只陪着款款笑意,又唤进婢子续热水,斟满了,亲身端到郑济安前面,再未几说。
霍怀勋站廊下连哄带劝,才叫柳倩娥止了泪,又戏谑:“瞧郑老儿待你不过如此,不如重跟了爷可好。”
郑绣绣打从见了霍怀勋,就一向有个顾虑,听爹爹叱骂本身主动与外男扳话,不重视好生护着闺女贵重颜面,几乎叫外人占了便宜,只觉被戳中了说不出口苦衷,哭得梨花带雨,回了屋里禁足,也是恹恹不乐。
欢娘这边因提早请了罪,又被柳嵩开口求了两道情,郑济安也并没多说,只把那两名始作俑踢毽家生小丫环揪出来,叮咛按着家规,打了顿,又关了柴房,饿了两日。
她见柳嵩眸内含了深意,悄悄望了本身一眼,不无浓色,也大半猜到他腹内几用心机,只低头考虑,这男人虽有些不怀美意,可现在身居一宅,昂首不见低头见,想避也是难,若拿捏得好,倒也能成个郑家立稳足砝码。只是以身饲虎,总有些风险,今后他若真有这份邪心,还得看如何节制好。
两名小丫环本觉得逃了惩罚,还希冀着郑绣绣讨情,受罚前大哭,说蜜斯承诺过不会罚她们。
看得郑济安还是很给这内弟几分面子,有柳嵩开道,郑济安也并没太怪责欢娘,想霍怀勋私行乱闯后院本就大忌,遇着室女也不避讳,更加嫌恶这厮行动不检,又皱眉问:“他有没有见着……”
霍怀勋这一趟来肇县,因着一些事件,目标人物便是郑济安,眼下怎会跟他扯破脸皮,只垂着眼皮恶忖着,此后逮着机遇,再将那骂人妮子给上天下地地折腾一番,也就转了话题,随口流气道:“我跟你夫婿也是一样,到处软,唯独一处硬。”
这日天清气朗,欢娘按着水娘端方,着了一身粉红衣衫,先去了偏门,再由府内韩姓婆子牵引着,入了东院厢内,住进了主屋中间耳房。
几年转眼过,这男人又长了几岁,恰是丁壮,不但不减萧洒,反倒添了威武魁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