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茶坊[第2页/共3页]

世人点头应允，等来到街上，宋巩才走出两步，蓦地转头道：“虞蜜斯，小人有一事不明，足想了一个时候，到现在仍未想通。敢问蜜斯当时如何能一眼看出，那雁翅刀便是凶器？”

虞可娉知他谦善，将银两给了小伴计和牛四，那两人欢天喜地的去了。世人吃罢了饭，才正到中午，鹅仙楼里的门客逐步多了起来，虞可娉发起去镇上那一十七家铺子逛逛，宋巩道：“虞蜜斯、娄豪杰、马老爷，晌午已过，尸首和凶器只怕已送到了义庄，小人得先回县里，待忙活完了，再来镇上找寻诸位。”

世人知他说的是那两个年青的茶博士，娄之英招了招手，表示二人过来同饮茶水，那叫罗子的后生非常扭捏，倒是唤作碧云的女子毫无拘束，先向世人道了个福，随即挨着李掌柜坐下。虞可娉道：“看来柴保正倒是个善人，不过我听镇上很多人说，柴保正非常鄙吝势利，不大瞧得起贫苦百姓，李掌柜可如何看？”

那老者笑道：“老夫姓李。”叮咛那两个青年男女排摆茶壶茶碗，另随了四碟花生、瓜子、蜜饯、红枣端上。世人见这铺子固然不大，但桌椅洁净素雅，杯碗俱都精美，这一天驰驱疲累之下，寻到这么一个清幽平宁之处，心中自都欢乐，虞可娉道：“李掌柜，再泡一壶清茶，也装些蜜子过来，便请三位同吃。”

虞可娉也跟着神采一变，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普通的动机，宋巩道：“五石散是朝廷禁药啊，柴保正却从那里搞来？我在本地做了十来年仵作，从未见到有人服过，本来吃了五石散，便是这般症状。”

虞可娉道：“此事和凶杀案有多少关联，临时先搁一旁，还剩一家茶肆，仿佛是柴保正家最小的财产，我们先访过了再说。”

李掌柜啐了一口，道：“提及那姓邝的来……”刚说了一句，就听门口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厮仓促跑来，边奔边叫道：“老伯，李婶子又病发啦，你快回家看看！”

李掌柜道：“老夫年青时便在镇口摆过茶摊，当时风里来雨里去，才叫辛苦。厥后被请到这里做了掌柜，不消再吃外头的灰尘，也算是宿世修福了。”

宋巩道：“我查验柴保正尸身，除了顶门的致命伤，只左臂上有一处烫疤，瞧来当有月余了，猜想和本案也无甚关联。我再细细对比刀柄及伤口，此物确是杀死柴保正的凶器无疑，不过此乃料想当中，也没甚么希奇，但有一事非常古怪，我看尸首吵嘴、腋窝、腹沟等处，非常枯燥粗糙，且有很多丘疹、疱疹、饭桶，有些处所另有蜕皮和角化之状，若我所料没错，此人当耐久服用白矾一类的毒物，莫不是有甚么靠近之人，经常给柴保正下毒？”

李掌柜神采一变，急道：“各位客爷，老夫家中生了变故，要先归去摒挡。碧云、罗子，你们来号召几位客老爷饮茶。”趿拉着鞋火燎地去了。

娄之英定了定神，正色道：“这是服食五石散的症状！”

虞可娉道：“是么？我却听镇上的人讲起柴保正来，仿佛都不大赞成，传闻他连自家的亲戚都不照护，又如何会这般善待毫不相干的李掌柜？”

娄之英道：“此人才干仿佛不亚于娉妹，只可惜年事大了，如果年青二十岁，将来必是栋梁之才！”三人随便谈着，根据牛四的指引，去了和柴通相干的那十来家商店，既有镇上最大的茶庄、瓷器店，也有不起眼的绸坊、酒行，里头的掌柜、伴计传闻三报酬探店东的真假而来，有的侃侃而谈，家长里短地说个不断，有的三缄其口，恐怕言多必失肇事上身，也有的随口对付，说些无边无边的胡话，三人直访到了傍晚，已走过了一十六家，提及柴通的为人，多数都没甚么好话。待剩到一家时，宋巩已从县里放衙，恰好寻了过来，虞可娉道：“宋仵作，你下午重验尸身，可有甚么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