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画中隐秘[第2页/共4页]
陆纳皱眉道:“蕤儿还在为其兄守孝啊!”
——当时陈郎君承诺等她生日时会送她一根赤绳作礼品,她好几次在夜里都梦到陈郎君亲手把赤绳系在她右足踝上,梦里还做了一些其他的事,醒来时羞怯不已——
七月尾,陆纳应召进京,陆始一见陆纳便峻厉诘责弟弟是如何管束女儿的,闹出如此大的不雅传闻,让陆氏名誉大受影响,说这是陆纳平时过于宠嬖女儿导致的成果——
张文纨笑了笑,嗔道:“还敢说不是你,你细心看看画中人的右足——”
张文纨道:“葳蕤,将木盒翻开。”
陆始晓得因长生服散致病终究病逝的原因,陆纳对服散之人近乎讨厌,劝道:“南北士族,服散成风,也未见得有多少风险,王、谢大族无不平散,三弟莫要太刚强。”
陆葳蕤命仆妇回舟,还未登岸,就见继母张文纨带着一群男女主子赶到了,不由花容失容——
但是客岁八月她兄长陆长抱病重,她也偶然过生日,厥后得知陈郎君也是因为母亲病重不能前来为他庆贺诞辰,好梦终成虚幻,兄长亡故后不久,陈郎君母亲病逝的动静也传来了,真是两个悲伤人啊。
陆葳蕤贝齿轻咬红唇,委曲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取出画卷递给张文纨。
陆夫人张文纨看着陆葳蕤这模样,叹了口气,说道:“葳蕤,陪张姨在这湖畔涣散步。”命其别人不消跟着,只她与陆葳蕤二人沿着欹欹曲曲的湖岸渐渐地走。
张文纨看画时,陆葳蕤站在她劈面,看不到画的是甚么,只看到张姨的神采由凝霜含威逐步温和下来,眼里透出赏识之色,陆葳蕤才略略放心。
仲秋八月,荷花寥落,只要青黄色的荷盖或浮漾在水面、或由荷梗高高支起,初升的红日照在湖面上,霞光辉映,荷叶田田,显得富强喧闹。
陆葳蕤闻言一看,俏脸顿时羞得通红,那画上女郎右足踝上的一粒红痣暴露在浅浅的溪水上,清楚可见。
来德道:“我家小郎君叮咛了,只交与陆小娘子。”
陆夫人张文纨赏画久之,渐渐将画卷收起,叮咛庄园管事,带来德下去饱餐一顿,赏五百钱,送出庄园。
陆纳固然也晓得这些传闻,但女儿陆葳蕤这一年来都是在华亭为亡兄服丧守孝,每日只是习字作画,不管脾气还是操行,那里挑得出半点瑕疵,对于护犊情深的陆纳来讲,女儿是世上最好的女儿,完美无缺,他陆纳年近半百,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底子容不得别人责斥,就是自家兄长也不可,以是陆纳虽未劈面顶撞兄长陆始,但默不出声。
陆葳蕤展卷细看,那次与陈操之游虎丘的景象历历如在面前,内心既打动又甜美,陈郎君承诺过她要画如许一幅画送给她的,当时陈郎君说画不好,要好好好顾恺之就教,时隔一年半,陈郎君的画技精进如此,可见陈郎君固然丧母哀思,但并没有颓怃,还是非常尽力地学习——
陆夫人张文纨获得动静说钱唐陈氏派人来见葳蕤小娘子,因与墅舍的执役熟悉,已被领去小惜园,张文纨吃紧赶到小惜园,却被奉告小娘子去了平湖,便又赶到平湖,正看到钱唐陈氏的阿谁仆人立在岸边等待陆葳蕤从湖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