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黄绢幼妇[第1页/共3页]
陈操之是感觉宽解了很多,浅笑道:“我别无话说,又想着感谢英台兄了,见到英台兄,总想到一个‘谢’字。”
陈操之鹄立亭上,他晓得本身在等谁?
陈操之之前一向被梁祝传说所蒙蔽,对陈操之而言,祝英台的名誉比谢道韫还大,在吴郡肄业时,陈操之固然对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祝英台有些迷惑,他从未把祝英台和谢道韫联络起来想,很难把这个身材高挑、脾气傲岸、辩难起来咄咄逼人、为听一曲不吝数百里驰驱的祝英台与谢道韫联络起来,咏絮谢道韫只是故纸堆里薄弱的形象,何如祝英台光鲜?
陈操之走下亭去,那小婢冲陈操之施了一礼,轻笑着号召了一声:“陈郎君――”这小婢陈操之认得,随祝英台到过吴郡,也去过陈家坞,名叫柳絮,想必是得名于“未若柳絮因风舞”之句。
谢道韫见陈操之定定的望着她不说话,幽黑深沉的眸子有着浓烈的难过之意,谢道韫不敷粉反而更光亮白净的脸颊渐渐现出晕红,谢道韫才傲岸世,辩难、围棋、音乐、书画,很少有哪个世家后辈在此中一项上能与她对抗的,以是只要男人在她面前脸红,而她从没有为哪个男人羞红过脸,一顷刻,心底久埋的柔情和脸上的红晕一起闪现出来――
谢道韫晓得陈操之要谢她甚么,敛去羞容,说道:“英台在陈家坞,深感陈伯母的慈爱,前日接子重回书,得知陈伯母身材不佳,英台亦是顾虑,恰好支愍度大师来东山,度公精于岐黄之道,我便恳请度公、让英亭相陪前去钱唐为陈伯母诊治――忝为知己,这岂不是应当做的,谢我何为!”
陈操之止步转头,就见一青衫草鞋的男人疾奔而至,倒是四日前送信到陈家坞的那位祝氏健仆,因赶得急,气喘吁吁道:“陈郎君,请稍等一会。”也不说为甚么,只是几次转头张望。
陈操之道:“那我还是称呼你为英台兄。”
另有,祝英亭仓促分开吴郡回籍,除了因为晓得郗超要去请谢安出山、祝英亭要抢先把这个动静奉告谢安以外,还会有其他启事吗?
剡溪古称舜江,后因孝女曹娥救父遂改名曹娥江,曹娥江流经剡县、上虞的这一段就叫剡溪,剡溪以风景娟秀著称,两岸千涧争流、万壑竞秀、众流并注、山峦会聚,树木以竹、松、杉为多,连缀翠绿,长年不凋。
陈操之道:“如你所知,对付了一曲。”
东山口,剡溪在此折而向北,陈操之四人则持续向西,忽听身后有人大呼:“陈郎君留步――陈郎君留步――”
若非被祝英台的盛名利诱了陈操之的阐发判定力,陈操之应当早就对祝英台的实在身份有狐疑的,前次在桃林小筑,祝英亭与丁春秋争论谢道韫与陆葳蕤这江东两大门阀娇女谁的才貌更胜一筹时,祝英亭就带着较着公允的语气说陆葳蕤远远不及谢道韫,但丁春秋问祝英亭可曾见过谢道韫,祝英亭又支吾说未曾见过,当时被丁春秋痛快地辩驳,而阿谁平常非常护短的祝英台却一言不发,看着弟弟被驳得哑口无言――
东山口有一亭,名曹婢亭,亭如孤鹰展翅,下临剡溪,可供安息览胜,陈操之便走上曹婢亭,看亭下奔腾的剡溪水,在中午的阳光下细波跃金,风从对岸吹过来,清爽如茶。
谢道韫一笑,眸子斜睐,说道:“子重,你很会记仇啊,我前次说你吹笛送客近乎对付,你就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