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黄绢幼妇[第2页/共3页]
陈操之鹄立亭上,他晓得本身在等谁?
陈操之道:“可惜本日得空前去观赏,只要今后再来了。”
陈操之笑道:“英台兄欺我读书少吗,这绝妙好辞之典都不晓得了!”
出东山别墅大门时,陈操之问那殷勤相送的谢氏典计:“此次插手安石公丝竹、书法雅集的,可有上虞祝氏后辈?”
若非被祝英台的盛名利诱了陈操之的阐发判定力,陈操之应当早就对祝英台的实在身份有狐疑的,前次在桃林小筑,祝英亭与丁春秋争论谢道韫与陆葳蕤这江东两大门阀娇女谁的才貌更胜一筹时,祝英亭就带着较着公允的语气说陆葳蕤远远不及谢道韫,但丁春秋问祝英亭可曾见过谢道韫,祝英亭又支吾说未曾见过,当时被丁春秋痛快地辩驳,而阿谁平常非常护短的祝英台却一言不发,看着弟弟被驳得哑口无言――
陈操之的确是无话可说,谢道韫之交谊让贰内心沉甸甸的。
约莫过了一刻时,一辆油壁轻车从谢氏别墅方向驶来,到了路口曹娥亭下,先下来一个小婢,但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别的有人下车。
行者灵佑一起行来一起慨叹:“吾师真神僧也,竟预知陈施首要来求医,昨日便先赴钱唐了,佛法神通,吾师常有示现。”
陈操之未再多问,与栖光寺的行者灵佑步行分开谢氏别墅,沿剡溪西行,来震驾牛车跟在前面,独臂荆奴坐在车辕上。
四日前祝英台派人送信邀陈操之去插手东山雅集,陈操之就模糊猜到祝英台就是谢道韫了,不过不敢肯定,方才又听那别墅典计说支愍度大师已经过遏郎君相陪去钱唐为他母亲治病去了,陈操之还能想不到祝氏兄弟就是谢氏姊弟吗?“封胡遏末”、谢家四骏,“遏”就是谢玄的小字,谢道韫与谢玄是同胞姊弟,以是祝英亭是谢玄、而祝英台则是谢道韫无疑。
陈操之道:“如你所知,对付了一曲。”
就听油壁车里有人说道:“好了。”帘幕一掀,下来一人,青丝履、白绢单襦、束发缣巾,脸形略微有些长,广额光亮,嘴唇表面光鲜,柳叶双眉精美,颀长上挑的眼眸秀媚,凝睇陈操之,说道:“还是风俗弁巾男装与你相见。”眸光一转,又道:“子重,谢安石乃我祝氏远亲,是以我与英亭都来插手此次雅集。”
谢道韫道:“如此甚好。”一缕忧思掠过心头,不去想这事,指着对岸道:“子重,那边有个曹娥祠,祠中有邯郸淳所书曹娥碑,乃汉隶佳构,相传蔡中郎曾来访此碑,来到曹娥祠时已是暮色沉沉,乃手扪碑文而读,书‘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四字于碑阴,子重可知这八字何意?”
谢道韫莞尔一笑:“岂敢,子重读的书我很多都未曾读过,奇思妙想闻所未闻。”又道:“客岁王右军曾来东山,也誊写了曹娥碑,由剡县名匠吴茂先雕刻,这块碑记子重必然未曾见过。”
陈操之浅笑不语,虽知这并非支愍度大师能未卜先知,但内心也非常感激支愍度大师,年近七十高龄不惮辛苦前去钱唐,可知佛法不在于神通,而在于慈悲。
柳絮说道:“陈郎君,请再稍等一下。”
陈操之道:“那我还是称呼你为英台兄。”
东山口,剡溪在此折而向北,陈操之四人则持续向西,忽听身后有人大呼:“陈郎君留步――陈郎君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