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翩若惊鸿[第3页/共3页]

陈操之了望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追想永和九年的那次兰亭嘉会，当时谢安、孙绰等名流都曾与会，行修禊之礼、喝酒赋诗，厥后王羲之堆积大家的诗文编成集子，并写了一篇序，这就是闻名的《兰亭集序》，王羲之乘着酒兴方酣之际，用蚕茧纸、鼠须笔疾书此序，通篇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有复重者，皆窜改不一，精彩绝伦。

陈操之行礼，行动安闲，上了七级台阶，脱履进入木楼，只见锦幄虚张、几案列举，座上十几位年青后辈一齐朝陈操之望来。

王羲之游会稽，留诗云：“山阴道上行，如在镜中游。”；王献之游会稽，说道：“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令人应接不暇。”；顾恺之从山阴还吴郡，人问山川之美，答曰：“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茏其上，若云蒸霞蔚。”

典计出来通报，陈操之立在阶下，嗅着蔷薇的芳香，听着楼内的乐曲，内心说了一句：“安石不出，如天下百姓何？”

陈操之俄然记起，当时与祝英台议论《毛诗》时，祝英台也极赞“吉甫作颂，穆如清风”这两句——

辰时三刻，陈操之一行来到剡溪左岸，前面便是林木葱笼的东山，山峦起伏，周遭数十里，连带绕山而过的剡溪，这一带都是谢氏别墅的领地。

走过百余级广大的石阶，数株高大的龙爪松夭矫迎客，这里阵势又相对平坦，前行数十丈，便有一溜红泥短墙，围着一个小庄园，庄客出来不一会，就出来一个谢氏庄园的典计，朝陈操之一望，便满脸堆笑道：“这位便是钱唐陈郎君，度公昨日出发去了钱唐，陈郎君路上没碰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