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先天之疾[第1页/共3页]
陈操之顿时喉咙发干,声音发涩:“请度公明示。”
支愍度感喟一声,说道:“是了,葛稚川医术在我之上,他束手无策的疾病老衲亦无能为力。”
老衲支愍度有些胡涂了,既要“无我”才气见自性般若,可陈操之又说如果连“我”都没有了还以甚么来见自性般若呢?看来这个“无我”并非真的“无我”,而是要放下我所固执的东西――
陈操之道:“母氏劬劳,忧心难释。”
谢玄兴趣勃勃道:“未想子重兄对梵学亦有研讨,甚佩!若子重兄有兴趣的话,我想与子重兄谈玄,之前有家姊在前,我插不上嘴,唉,有个刁悍的阿姊偶然也是很愁闷的。”
老衲支愍度为陈母李氏把脉久之,说道:“无妨,无妨,女施主多歇息、勿劳累便可。”然厥后到陈操之书房,谢玄正在书房饶有兴趣地看宗之和润儿写字。
陈操之道:“是到了东山别墅才晓得的,别墅典计说度公由遏郎君伴随前去钱唐了,我虽寡闻,岂有不知遏郎君是谁,这才恍然大悟。”
十7、天赋之疾
陈操之一听,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引着支愍度来到亡兄陈庆之的书房坐定,小婵上茶后侍立一边,陈操之让小婵先出去,神采凝重地看着老衲支愍度,瞻仰他说出吉言。
支愍度说道:“令堂之疾是与生俱来的,本来这类心疾之人是不能生养孩子的,临蓐时极易心跳过速而夭亡,但令堂却对峙过来了,实乃古迹――”
谢玄先问了陈母李氏的病情,欣喜了陈操之几句,然后问:“子重兄在东山别墅见到了哪些人?”
陈操之笑了起来,不忍拂谢玄兴趣,便在月下就《周易》“贤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展开辩难,没有阿姊谢道韫在场,谢玄才有机遇充分揭示本身的辩才,公然学问丰赡、心机机灵,与谢道韫比拟,稍逊锋利罢了。
陈操之道:“仓促拜见了安石公,后在曹娥亭见到了英台兄。”
陈操之心悬了起来,说道:“葛师叮咛我本年蒲月后莫要外出。”
支愍度涓滴不觉得忤,说道:“让杨泉来为令堂诊治一下也好,杨泉是专门行医的,所见更广,或另有奇方也未可知,不过在杨泉开方之前,你把老衲这个方剂取出让他一并考虑。”
陈操之道:“只在目前。”
陈操之便随谢玄到堆栈后院,后院有几株榆钱树,一串串金黄色的榆钱垂挂着,有微带苦涩的暗香。
陈操之道:“无汝无我,阿谁见道?”
陈母李氏见到名传遐迩的度公亲来陈家坞,甚是欢畅,她还不晓得儿子请度公来给她治病的。
老衲支愍度笑道:“看来陈施主也是放不下的。”
谢玄说话还是傲气实足:“我与家姊普通,只重人才不看家世,不过豪门也的确少有出类拔萃的人才,子重兄是罕见的,我敬子重兄,不敬豪门。”
次日一早,三辆牛车分开余暨县向钱唐驶去,于正中午达到陈家坞,陈操之蒲月十六日解缆去会稽东山,本日是蒲月二十,前后恰好五日,固然赶路辛苦,但顺利请来了支愍度大师,心下欣喜,亦不感觉劳累。
陈操之在谢玄身边坐下,老衲支愍度开口道:“陈施主,此有故彼有,此无端彼无,十二人缘,众生桎梏,何由得脱?”
蒲月十九日傍晚,陈操之一行四人终究在余暨县赶上了支愍度大师与谢玄,谢氏仆人将一家小堆栈包下,洒扫后请度公和遏郎君入住,陈操之赶到时,谢玄刚陪支愍度用过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