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暖暖冬阳哀而不伤[第2页/共4页]

陈母李氏道：“老妇另有后事，没交代呢，好歹要，挺过这一夜。”

顾恺之道：“子重，你保护陈伯母，我代你去请杜子恭，本年春月我在建康拜识过杜子恭。”

陈操之寝食俱废，日夜守在母亲床前，奉侍母亲起居，但愿母亲能好起来，能下楼到堡外涣散步。

杜子恭命其别人都退到楼廊上去，连在床上扶着老主母的小婵也要出去，室内只余杜子恭和陈母李氏二人。

陈母李氏笑了笑，说道：“小婵，仓禀积存你都晓得的，另有簿籍田册都是你办理，西楼陈氏的家底你比六丑还清楚哦，在六丑娶妻之前，你要帮六丑打理这个家啊。”

宗之和润儿来了，偎依在祖母身边。

小婵从速道：“老主母快别这么说，甚么拖累啊，奉侍你白叟家我们都是心甘甘心的，就盼老主母早点好起来。”

小婵答道：“小婵就是等宗之、润儿睡着了才下来的，另有青枝照看着呢，老主母放心。”

陈操之取来柯亭笛，就在暖暖冬阳下为母亲吹奏《忆故交》和《青莲曲》。

杜子恭问：“西楼陈氏还设有鹤鸣堂否？”

丑叔的手暖和有力，两个孩儿看着丑叔的眼睛，丑叔的眼神平静而和顺，小兄妹又相互看了一眼，一齐点头，乖乖地跟着小婵和青枝上楼去了。

如果之前，小婵会很欢愉，非常乐意感受一下操之小郎君的暖和，但现在她不去想那些，说道：“我先前睡过了，现在一点也不困。”

顾恺之便带了两个部曲，由来德驾车前去钱唐县城，赶到杜子恭府上恰好天亮。

一边侍立的顾恺之、刘尚值等人咋舌赞叹，对杜道首的奥妙道法非常敬佩，陈操之却并无惊奇爱护之色，与后代的川剧变脸吐火比拟，杜子恭的吐火算不了甚么。

陈母李氏又想了一会，说道：“因季子体弱多病，十一年前老妇——曾在灵隐寺——为其许下长命灯，老妇只要这件事有愧于三官帝君和杜道首。”

小婵道：“小郎君去睡吧，我在这陪老主母。”

顾恺之就坐在厅中等着，过了小半个时候才见杜子恭出来，带了7、八个侍从，有三辆牛车，跟从顾恺之去陈家坞，达到陈家坞时已近中午。

陈母李氏道：“好，娘最爱听那两支曲子了——宗之和润儿呢，叫来一起听。”

杜子恭道：“再思之。”

小婵悄悄的为陈操之掖好被角，又看了陈操之两眼，走进阁房，轻声道：“小郎君睡得香呢，另有轻微的鼾声。”

三十8、暖暖冬阳哀而不伤

陈操之道：“儿白日里小睡了一会，现在不困。”

小婵蹑手蹑脚来到外室，小案灯盏犹明，火盆炭火暗红，矮榻上的操之小郎君侧卧着，睡梦里眉头也微微蹙着，白净俊美的脸庞略显蕉萃——

这日午后，阳光和暖，十月小阳春啊，陈母李氏说想晒晒太阳，陈操之便搬一张倚床到三楼露台，垫上褥子，这类倚床近似椅子，有靠背无扶手，陈操之抱起母亲上到三楼，让母亲坐到倚床上，小婵和英姑一左一右护持。

两小我便并肩坐在四屏大床的箱檐上，等待着直到天明。

陈母李氏眯起眼睛看了看西斜的暖日，慈爱地笑道：“气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