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吹箫[第3页/共3页]

宗之竟然会用“高超”这个赞语，这让陈操之有点哭笑不得，心想：“莫非我还不敷低调？书法必定是要练的啊，这两个小家伙心机都很细，很长于察看，不过也不要紧，都是自家人，我也没有甚么特别高超的才调要坦白，独一的长处就是肯学。”

润儿和宗之一左一右跪坐在一架箜篌两侧，这架箜篌龙身凤形，金彩翠藻，一看就是宝贵之物，看到陈操之出去，润儿长长的睫毛忽扇着，难为情道：“吵到丑叔了吗？”

峰峦寂寂，远湖无声，一缕箫声因风而起，温和秀雅的噪音缓缓流淌，时而一个短促的回旋，就仿佛山涧遇石缭绕迂回，然后持续潺潺流泻——

凌晨氛围格外清爽，山林滴翠，花叶暗香，呼吸时仿佛都能感遭到淡淡的绿意在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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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陈操之试吹这管紫竹箫，魏晋时的箫与后代陈操之熟谙的箫相差无几，六孔，前五后一，他很快就能上手，呜呜的吹了一支短曲，内心很欢乐。

七姐姐望着陈操之芝兰玉树普通秀挺的背影，不无对劲地对身边的垂髫少女道：“晚晴，看到没有，我这个堂弟俊美不凡吧，人称江左卫玠，我才一个月不见，发明他更有萧洒风致了——”

润儿看到陈操之手里的颀长条布囊，问：“丑叔，你把竖笛也带上了？到山上吹吗？”

润儿也嚷着说要学。

润儿开口第一句倒是：“祖母，丑叔他没有吹竖笛，哦，吹洞箫，丑叔没有吹洞箫。”

润儿点头道：“润儿不会，润儿的娘亲会弹——过几日就要去看娘亲了，润儿真欢愉啊。”

紫竹箫就在枕边，陈操之沉沉入眠，梦里吹xiao到天明，听到宗之和润儿的打门声才醒来，看看窗外，天气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