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吹箫[第2页/共3页]
一曲结束,这一对小璧人还沉浸在美好的噪音中,好一会宗之才说道:“丑叔,我也要学吹竖笛。”
陈操之不想宗之和润儿小小年纪就仇恨谁,道:“也不能全怪丁府的人,到底该怪谁呢?这个要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明白——”
……
因为带着小小的润儿,陈操之也就渐渐上山,沿途采摘山花集成五彩的一束给润儿玩,宗之和润儿都没上过九曜山顶,一起非常新奇,兴趣勃勃,都是本身走,险要处由陈操之和来德拉一把,两个小家伙都不感觉累。
陈操之向七姐姐见礼,酬酢问候,然后目蕴笑意在那陌生少女脸上一转,稍稍点头请安,便带着宗之和润儿上楼去。
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陈母李氏一问:“你丑叔到山上吹笛去了是不是?”两个乖孩子就一齐点头说:“是。”
陈操之抚着侄儿的脑袋,声音悠缓道:“宗之、润儿,祖母和叔父都很爱你们,你们的娘亲也很爱你们,她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不是她的错,她很想你们,很想返来。”
宗之道:“我不肯意去,娘亲不要我们了。”
宗之游移了一下,终究说道:“六伯祖和几个堂兄都这么说,还讽刺我没有爹娘。”
陈母李氏道:“这竖笛是你嫂子送给你兄长的,汝兄本不会吹竖笛,还是向幼微学来的,你既喜好竖笛,这归去丁府,就好好向你嫂子请教。”
陈操之这才细细打量书房里间的安排,几案苇席简朴高雅,除了这架箜篌以外并未见到其他乐器,游目四顾,见北墙上悬着一个颀长布囊,便去摘下来,解开束口,从布囊中抽出的竟是一支紫竹箫,不由大喜,在宿世,洞箫是他旅途的良伴,他只会两种乐器——箫和笛,自从学会吹xiao后,就不喜好吹笛了,他喜好洞箫的清幽和高雅,洞箫曲大多是孤单并且略带感慨的。
“丑叔,你会吹这竖笛吗?”润儿问,晋代还没有洞箫之名,只称作竖笛。
陈操之道:“西楼陈氏后辈,琴棋书画都要学,有些我能够教你们,有些等你们娘亲返来教,这洞箫——我喜好把竖笛称为洞箫,你们太小,气味不匀,要过几年才气够学。”
润儿和宗之一左一右跪坐在一架箜篌两侧,这架箜篌龙身凤形,金彩翠藻,一看就是宝贵之物,看到陈操之出去,润儿长长的睫毛忽扇着,难为情道:“吵到丑叔了吗?”
————————————
陈操之让来德照看好宗之和润儿,他坐在一块山石上,抽出紫竹箫,嘬唇试了试音,便吹了一支短曲《碧涧流泉》——
“丑叔,明天没下雨,我们登山去。”
陈操之看着母亲笑眯眯看着本身,内心也想笑,说道:“娘,孩儿学着吹竖笛呢,好歹吹出声音来了。”
润儿也嚷着说要学。
宗之说话都是自称“我”,不象润儿那样撒娇以“润儿”自称,并且有点沉默寡言,看来这个八岁男童因父亲早逝、母亲远隔而遭到的心灵伤害实在不轻。
峰峦寂寂,远湖无声,一缕箫声因风而起,温和秀雅的噪音缓缓流淌,时而一个短促的回旋,就仿佛山涧遇石缭绕迂回,然后持续潺潺流泻——
在母亲的丁宁声中,陈操之带着宗之和润儿出了坞堡大门,来德天然要跟着。